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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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说,那个男的说了,是一个女服装设计师指派他来的,他直接听她的指令,并把女服装设计师的样貌详细描述了一番。肖建业只听了几句,便知道派人送信的“女服装设计师”无疑就是风和了。收好信,他伸手拦了部的士,扶着吴国香上了车,“先回家再说。”  回到家后,吴国香倒头便躺在了床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肖建业拧了把湿毛巾递给她,吴国香气咻咻地擦着,嘴巴不停地嘟哝:“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女服装设计师是谁吧。哼,”她将毛巾扔还肖建业,冷笑一声说:“她还说我马蚤扰她,现在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有凭有据,你总该明白是谁马蚤扰谁了?”说罢斜眼瞟着肖建业,喉咙里面发出阵阵冷笑,“你还不信吗?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谈话内容,还有她穿的衣服,除了她又有谁知道。这你还不信吗?明天舅妈来了,如果让她老人家撞上,瞧舅妈怎么收拾她。”吴国香偷偷瞟着肖建业,看他有什么反应。却见他依旧的不愠不怒沉着如常。心里不免冷笑着,“好啊,看你坚持到几时。”她把身子背转向里,也不提舅妈了,不多久,便呼呼地睡去。  肖建业不敢吵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一到公司,各处走了一圈,没见着风和,于是回到办公室坐下,心里面七上八下地想着明天舅妈就要到了,如果吴国香再要收到这类信,岂不坏了他的大事。想一会儿,急一会儿,怕一会儿,坐着软塌塌的靠背椅,却如坐针毡。等了许久,还不见风和的身影。肖建业耐不住了,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把抓起电话,迅速地按下去。可当他一听到风和清亮的声音时,心又怯了,喃喃着不知怎么说才好。经风和三催四请,他方才艰难地说道:“今天早上,有人把她约到中山路,交给她一封信。信上说我告诉你舅妈明天要到这里。那封匿名信是不是你写的?”  风和原是躺着的,听他如此说,竟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声嘶力竭地说道:“又是你老婆跟你说的吧?我看你老婆一定是得了妄想症了,赶快带她去看医生。别再发神经。告诉你,昨天我在办公室加班,有人乘黑装神弄鬼,害得我从楼上摔下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直躺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地,你要不信,可以去医院问医生。还可以把她收到的所谓匿名信拿去检验笔迹,谁写的一验就知道了。我还怀疑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你老婆呢。昨晚你跟你老婆在一起吗?”  肖建业没有回答。风和冷笑一声道:“是了,昨晚你在‘海蓝’酒店开会,没有跟她在一起。你一不在家,你老婆就发病,劝你还是趁早带她看看病得好。”

    第五章黑夜红血(2)

    肖建业没有理会风和的讥讽,而是吞吞吐吐地说道:“除了你知道舅妈明天下午来厦门以外,别的人我也没告诉啊。”  “你老婆不知道吗?她舅妈要来厦门,不是她告诉你的吗?依着我看,那些匿名信不是她自己写的才怪。”肖建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从干涩的喉咙里挣扎着说:“也许不是你亲手写的,但你可以叫人写,再叫人送。那个送信的人说是受你的指派。”话一落地,风和便有意夸张地笑起来,“我看你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啊,还受我指派,不如说跟我是单线联系好了。”她原是气得不得了,可又实在觉得这两个人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一对活宝,在这里痴人说梦。  风和的笑声是辛酸、无奈的,笑罢,她长叹一声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倒愿意给你一个建议,既然你老婆说有人马蚤扰她,你不妨带着那些匿名信去派出所报案,让警察好好查一查,迟早会水落石出的。我不怕派出所来调查,就看你们怕不怕。如果那些信都是她一手制造出来的,她一定不敢去派出所。不信的话,咱们就赌一赌。”  见肖建业不吭声,风和又说了:“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连个是非曲直、青红皂白都分不清楚!你说我写匿名信给她,那你说说看,凭什么?大约你是想,我依然爱着你,对你的感情矢志不渝吧?”肖建业依旧不吱声。风和爽性来个竹筒倒豆子,不吐不快,“你配吗?别再自作多情了。好像你有多大魅力似的。跟你说吧,我如果还爱你的话,我真是有毛病。一个人说话做事,都该先掂量掂量自己,看有几斤几两,否则,只有自取其辱。你老婆不清楚,你怎么也跟着不清楚,你不去教化她,倒叫她把你教化了去。你这种男人真是没主心骨,还这么自以为是。好在我跟你没任何关系了。算了,我累了,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要休息了。今后你老婆再要发病,请别来找我。”说罢,也不管肖建业愿不愿意,先自挂断了电话,气恼地瞪着窗外枝叶繁茂的芒果树,想一阵,气一阵,惊一阵,心头仿佛碾压着千斤巨石般,放大了无数倍的沉重将她整个地碾压成纷纷扬扬的碎片。

    第六章颤抖的欲望

    这一天,对肖建业而言是极为关键的日子。他不去上班了,一早起床,第一件事情,便是打电话到酒店预订车子,包一部桑塔那,按照半天两百九十元计算,打个折扣,也要两百七十块。舅妈他们一行七人,加上他和吴国香共是九人,须得包两部车,约莫五百四十块钱。坐在一旁的吴国香听到这个数,脸被吓成了煞白,“这——么贵!!妈妈呦,这里怎么啥都比咱那里贵呀!”  肖建业却认为贵虽贵,但该花的钱绝对不能省。如果让舅妈自己乘车来,岂不是掉价,也显着自己太无能。所以车是必须包的。订好车后,肖建业又将桌椅窗几上上下下地抹了一遍。  这么忙来忙去的,时间倒也过得快。吃罢午饭,好好睡了个午觉。起床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便穿挂整齐,锁上门,下楼来。车还没到,两人手挽手地站在路边,说说笑笑,极亲密的样子。他们的话题也是围绕着舅妈说的。吴国香还特意叮嘱他,见着舅妈他们,别被他们的气势吓倒,应当不卑不亢。对他们家的律师、保镖和其他仆从要友善。他们当中有几位是真正的美国人,美国人最讲礼貌和人权了。虽然肖建业将是他们的新主人,但,礼节还是不该忽略的。  对于吴国香的谆谆叮嘱,肖建业是连连点头百诺百承。当听到说来的人里面有纯种美国人时,他不禁失声叫起来,“哟,我的英语差不多忘光了,跟美国人交流可能有些困难。”  吴国香拍着他的胳膊安慰道:“怕啥,咱们有专门的翻译,顶多叫他前后脚地跟着你就是了。等你到了美国,不出三个月,我保证你叽里呱啦说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  “那倒是,语言这东西也难不倒我。”肖建业脸色红润,身子站得笔挺,显着十分的英明神武。一颗心早跟长了翅膀似的,飞上了九重天去。无可比拟的权势财富功业,还有别墅洋房名车保镖仆从等等,这些富贵排场只在电影小说里才见得到的东西,一下子就全都属于他了。他握着吴国香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颤颤的眼波里面,既愧疚又感激。看着她,往日的种种猜疑,在此一刻通通化作双倍的感激和爱戴。  吴国香被他看得忸怩起来,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她弯下身子,控背弓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起来。肖建业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吴国香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仰起脸来对肖建业说:“肚子疼,可能是来那个了。”  肖建业急切地问道:“真是来那个了吗?”  “应该是的,上个月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我总是提前几天,这个月不知怎的,推后了。”  “那你回去处理一下。我在这里等着。”  吴国香直起身来,飞快地跑上楼去。

    第七章巨大的幸福(1)

    等了好一阵子,吴国香还没下来,肖建业不放心,掏出手机来,一打,却是占线。接着又试了几次,仍旧占线,“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聊天。”肖建业不由自主地咕哝了一句。掉头急匆匆走回去,三脚两步蹬上楼梯。上了楼,见房门开着,还没进门,吴国香的声音已经钻到他的耳朵里来了,“嗯,我知道,我会跟他说的,您多保重。我们也非常想念您。香儿也爱您。”吴国香瞟了眼刚刚走近的肖建业,对着话筒继续说,“香儿知道了,谢谢舅妈为我们想得如此周到,好,我会转告他的。谢谢舅妈……”。肖建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恨不能把耳朵伸进听筒里去。只见吴国香嘟噜着嘴唇,娇滴滴地道:“他么,”她又向他瞟过来,“对我不错。没人敢欺负我,嗯,有您,还有美国黑社会的朋友撑腰,谁还敢欺负我。放心吧,知道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决不隐瞒你。好的,香儿也亲亲舅妈。”紧接着“叭叭叭叭”使劲咂起了两片厚嘴唇。  等她放下电话后,肖建业问:“是舅妈?”吴国香点点头。肖建业问:“她上飞机了吗?”  “舅妈今天来不了啦。”吴国香严肃地看着肖建业,郑重地说道:“在深圳机场,舅妈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其中有个叫皮特的,是黑社会的首领之一。舅妈曾在纽约与他见过一面。刚才她老人家亲自打电话回纽约总部,一查,果然是他,他们统共来了八个人。”  “舅妈有危险吗?”肖建业不免担心起来。  “暂时没有,他们不敢对舅妈下手,只要不被他们发现我们俩,拿我们做人质。凭着舅妈多年的实力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舅妈让我跟你说,安全第一,为了咱们的安全,她先返回香港,就住在香港,为得是跟我们近些。等把他们甩掉了,再回来跟咱们团聚,或者咱们去香港。”  “哦,”肖建业多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说:“香港我还没去过,能去看看也不错。”  吴国香一点不介意地说:“其实香港也没什么好看的,在中国算得上是个发达的地方,跟纽约比起来就差得远了。等将来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当然,”肖建业一笑说:“不过没去过的地方走走也无妨。”  吴国香回过头来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说,“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说到此,她又打住了,心旷神怡的眼神里面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刚才舅妈说,她已经在香港的汇丰银行里为我们存进了两千万美金。户头上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等我们去香港,就可以取出来花了,想取多少就取多少。这些钱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肖建业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两千万美金啊!约合一亿八千万人民币。这是笔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目!竟叫他不费力气便得到了。此时,他想笑,却笑不出来,轰隆轰隆的巨响,说不出是从心脏,还是脑袋里驶出来的,只觉得他的整个世界被太大的幸福颠覆了,又仿佛站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面,所有的琴瑟鼓箫一起向他冲来,扭着推着旋转着,一时间,眼花缭乱,不知如何是好。任凭吴国香拽着他的胳膊,拖着他在屋子当中乱转,“舅妈说她惟一的愿望就是看到我们俩永远不离不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感情方面,她帮不了我们,但她一定会给我们生活上最好的保障。”  肖建业原本就晕着,再被吴国香拖着团团转,更觉得晕眩难当,赶忙拉着吴国香的手矜持地坐到床上去。他极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叫过多的激动和兴奋表露到脸上来。然而,他的矜持是短暂的,他极力压着不让在脸上流露的,却双倍地跑向了另一头,下身的某一部位,迅速地崛起,一时间仿佛电流般传遍全身,擂着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加速地跳腾。吴国香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抿着嘴偷偷笑了,“等将来有了一大堆的孩子,就带着孩子们环球旅游去。”  肖建业抓住她的手,使劲摇撼着,然后推着她顺势倒下去,当压着她的时候,突然感到有种大功告成的疲惫。但他忍住了,绝不能在这种时候临阵退缩,她给了他巨大的幸福,他就必须回报她,给她昼思夜想的孩子,她从没养过孩子,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孩子,一定伤心的不得了。肖建业不再迟疑,抓着她,奋力地向前挺去。  完事以后,肖建业坐起来,摸着香烟点着,抽了两口,说:“刚才不是说来例假了吗?”  吴国香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应道:“原以为来例假了,看了却不是,早该来了的。推后这么多天还没来,兴许是有了吧?”吴国香腾一下也坐起来,看着肖建业,眼镜上面闪烁着一片片多棱的光,“这些天来,见了荤腥的就恶心,连平时最爱吃的回锅肉,也怕见着。还总思惦着酸的东西。我看十有八九是有了。”  肖建业把脸凑上去,嘻嘻笑着,“太好了,我马上又要有儿子了!”他伸手摸着吴国香的肚皮,“你赶快把他生下来,我要让他继承我的事业。”肖建业紧握拳头,向空中豪气地挥了一下,便又收回。毕竟他不是随便表露心迹的人。  一天之内,连逢两桩盛大的喜事,矜持如肖建业这样的人,也不免有一时半刻的喜形于色了。  吴国香像是十分理解他似的,频频点着头说:“知道你喜欢儿子。自从你老婆把儿子带回山西老家以后,再不让你跟儿子接触了,连电话都不给儿子接。她也真够狠的。换作是我,就做不出来。”吴国香把嘴巴一撇,不屑地晃着脑袋。

    第七章巨大的幸福(2)

    肖建业怔了片刻,缓口气说:“等儿子生下来了,我一定把他培养成杰出的人才,让他接我的班,继承我的事业。”  “要是女儿呢?”  “女儿也行。”肖建业斩钉截铁地说道:“明天就去医院检查,我陪你去。”  “看你急的。”吴国香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肖建业的脑门,也嘻嘻嘻嘻地笑起来。  “不只是急,更多是担心你。这么大年纪生孩子,又是第一胎,怎么着都该当心些。”说罢,趿拉着鞋,走到桌旁,拿起裤子,脚一抬,套进去,“起床吧,咱们吃饭去。别把孩子饿着了。”

    第八章越来越巨大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肖建业跟吴国香早早地来到医院,挂好号,上楼找到妇科室。肖建业欲陪吴国香进去,却给门口的护士拦住了,回手指着墙壁上方的一块小牌子,不悦地说:“没见上面写着‘男士止步’么,还赶着往里面闯,像话嘛。”护士狠狠瞪了他一眼。肖建业红着脸,慌忙后退。吴国香赶紧说:“我自己进去,你就在外面等着。”  肖建业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了。  许久,终于见到吴国香慢慢地走出来。肖建业忙不迭地站起身,迎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我真的有了。”吴国香把病历和诊断书递给他,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我怀孕了,我就要当妈妈了,我们有继承人了。”她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肖建业拿着诊断书的手,也在微微地发抖。  果然见到诊断书上面写着“高危产妇”四个大字,别的便顾不上细看了。  吴国香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停地说着:“医生说,我这个年纪怀孕,非常危险,每星期至少复查一到二次。不要独处,不论去哪里,都要有家属陪伴。最要紧的是保持良好的心情,不可受任何刺激。”刚说到此,就见她皱起了眉,蹲下去,作势欲呕,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小袋子话李,摸出一颗来,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着。肖建业搀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帮她把病历收好,然后说:“要不要把这个喜讯告诉舅妈?要的话,就用我的手机打。”说着,便把手伸进衣袋去,却被吴国香一把按住了,“别,舅妈不让我们给她打电话,不怕别的,就怕有人窃听。现在是高科技时代,根据通话的位置也能找到我们,不能不防备。舅妈说还是由她单线跟我们联系,比较安全。”  “那就先跟我家里通报一声。叫我爸妈高兴高兴。”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自从肖建业与姜丽离婚,姜丽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儿子又独自南下之后,两位老人整日对着儿孙的照片,没一天不伤心的。他们不图儿子多么显贵腾达,只希冀他平平安安有个实实在在的归宿。现在虽说是找了个美国富婆,可以帮着全家人脱贫致富,朝富裕的道路上走,谁知到了那边,几时才能见一面。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尽够他打理的,又怎么有时间回来看他们。况且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有了什么事,连照应的都没有,怎么是好。要说交通,还是方便的,儿子是个孝子,把他们接过去,也不是问题。可金窝银窝再好,人老了,就喜欢守着自己的草窝过。肖建业了解父母的心思,也觉得对不住父母。现在,两千万美金已经存到自己的名下,又加上喜得贵子,接连这么大的两件喜事,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父母,新的生命兴许能驱除父母心中的部分阴霾。果然,当两位老人得知自己又添新孙子了,也顾不上肖建业说的两千万美金,倒把平时儿子寄来的,他们又不舍得花的钱凑了凑,再寄回给肖建业,还在汇款单的留言一栏里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城里开销大,这些钱我们花不了,就给孙子买奶粉。”  就在肖建业刚刚通知了家里的第二天,吴国香又去办公室找他,跟他说舅妈也来电话了,她已经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舅妈。舅妈听后说不出有多欢喜了,一再叮嘱她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以便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还说等摆脱了黑道的跟踪,就把他们接到香港去团聚。到时间,也将把汇丰银行的存折、信用卡及密码等通通交给他们。有了这些,他们便随时可以在汇丰银行里提取美元现金了。  一席话听得肖建业昏昏乎乎,不说话,只管嘿嘿地傻笑,看什么都变得飘忽了。一忽儿想着两千万美金,一忽儿想着儿子。毫不费力便把最想要的一下子全得到了,人生复有何求。吴国香虽然长得丑,可她带给他的却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她对他的好完全不容置疑。风和虽然美丽出众,又有才华,可她清高骄傲,从不想跟他结婚,更别说给他生儿子了。“等我拿到两千万美金……”肖建业情不自禁又笑了,笑容里面不再有傻气,而是有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第九章祸不单行(1)

    若说肖建业已经取得他第一阶段的胜利,开始步入心无挂碍的等待的话,风和的处境则更像一只陷落在险境里的小动物,她对付不了吴国香如蛆虫附骨般的诬陷马蚤扰,也对付不了肖建业的性马蚤扰。一个人对付两个人的马蚤扰,着实令她难以胜任,不止累,简直十分地厌憎。现在她最需要的是有人替她分担。有一个厚实的肩膀让她疲倦的心靠一靠。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默默地接受了家人和朋友的建议,准备去相亲。这是令她十分尴尬的局面,因为她必须在一众陌生人里面,挑选出一个与她的未来有关联的人。而这些来相亲的,暗地里也抱着与她相同的希望。  照苏婉的话说,要广种薄收,多看多选,挑一个最好的。可究竟什么样的是最好的?比如肖建业那样的人,单看他的外表,没人不说他是正人君子,忠厚诚实、谦逊有礼,十足读书人的样子。又怎么看得出他是如此龌龊不堪的人。识人识面难知心,凡胎肉眼,只看得见一个人的面貌,却看不到人的心地和灵魂里去。像肖建业这种人,怕是不少。风和随手翻弄着照片,一时想得出了神。突然,琅琅的电话铃声把她从苦思冥想中唤回到现实中来。她拿起电话,问:“哪一位?”  “我是苏婉,你好点了吗?”不等风和回话,苏婉焦急地说道:“老板要看市场投放计划书和秋装设计稿。你放在哪里了?”  风和道:“在靠右边的第二只抽屉里,我不记得是不是锁着了,如果锁着,你就去办公部拿钥匙,他们那里有备用的。”  风和的抽屉没有锁,遇“鬼”的那晚,她被吓得忘了锁抽屉,后来她就晕过去了。等醒过来,又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就没再回去过。抽屉一直都没锁。苏婉打开靠右边的第二只抽屉,仔细找了一遍,却没看到任何资料的踪影。她又将其余抽屉搜寻一遍,依旧没有。遵照风和所说,她将所有的抽屉搬出来,一样一样仔细翻检几遍,连张纸片都没放过。到头来,还是没找到。  风和抓着电话的手已经湿了一片,凉津津地刺得她浑身不舒服。如此重要的机密文件,假使只是一般的丢失,倒也不要紧,她的电脑里面留着备份的,再考一份就是了。就怕被竞争对手得去。那将给公司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大损失。不仅公司先期投入的宣传费用收不回来,人力物力的损失也是巨大的。更可怕的是,他们因此可能失去整个市场。  公司上层得知消息后,立即派车来接她去公司。车子一直开到了楼下,风和早已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了。苏婉与司机走出车来,一边一个搀着她,坐进车子里。然后掉转车头飞也似地往回驰。  设计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见风和来了,都一窝蜂地拥上前去,一起帮她翻天覆地地找起来。  “我就放在这里,怎么会没了呢?莫非有贼吗?”她打了个寒噤,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骤然扑在玻璃上面,被挤压得歪曲变形的“鬼脸”。不由地望向走廊外面,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幅可怖的景象,她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却被人扶住了,是苏婉。风和冲她凄然一笑说:“谢谢,你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扶我一把。”说罢,泪水滑出眼眶,忙用手抿着。苏婉递给她纸巾,焦急地问道:“先别说这个,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去跟老板汇报一下。我马上再打印一份。送过去。我看我们必须修改原来的计划和设计方案,以防我们的‘嫦娥奔月’落入别的公司。但愿我们的计划书和设计图不被偷盗去。”苏婉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掉转身离去。  风和将丢失的资料重新考了一份,交上去,熊烈原本想要责备她几句的,看她单薄的身体撑在拐杖上面,仿佛一件晾在竹竿上的衣服,经风一吹,左右不停地摇摆,就又打住了。挥了挥手,叫她先回去休息。风和又怎么有心休息,一回到办公室,立即召集设计部所有的人,商量着怎么整改原先的设计方案和市场投放计划。她的责任是,必须保证即使“嫦娥奔月”被别的公司获取了,他们依然有回旋的余地。想到责任,她感到既羞愧,又沉重。  就在他们加紧研究改革方案之际,公司董事会已经对熊烈及相关人等提出了处理意见。熊烈因疏于管理,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责其在全体董事面前作检讨,并扣罚三个月的奖金。对当事人风和通报批评,在公司全体员工大会上作书面检查,扣罚半年奖金。对这个处理结果,风和没有丝毫的埋怨。她明白,这样的处罚,算是极轻微的了。此事如果换作别人,早被开除不知多少回。就因为是她,公司才格外地网开一面,没有深究。更想到因此受牵连的熊烈,她愈加感到惶愧。原以为熊烈必定狠狠地训斥她,却不想他没怎么责备自己,只叫她快些把新方案拿出来。风和自然不敢懈怠,带领设计部的人日夜赶做,暗暗地下决心,一定把损失补回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这天下午,风和刚刚在公司大会上作完检讨,正向办公室走去,在拐角处,又被肖建业叫住了,他向她稍稍做了个手势,风和已经熟悉他这个手势包含的意思了,知道他是叫自己到他的办公室去,便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进去。  肖建业掩好门,劈头就说:“你别再马蚤扰她了。她舅妈已经开始为我办理移民手续了,还在香港的汇丰银行里为我们存进了两千万美金,存折上面写着我和她的名字。我们马上可以跟她舅妈会面。等一到香港,她舅妈就会把存折、信用卡都交给我。她舅妈说要让我们的后半生有保障。现在是关键时刻,你这么做,会坏我的事的,知道么。我跟你说过,我永远爱你,你……”肖建业正说得起劲,却被风和冷冷地打断,“别说这些恶心人的话,我对你们的事没任何兴趣,请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些。你有钱你只管攀你的高枝,跟我何干?你老婆不来马蚤扰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去马蚤扰她,简直可笑。”

    第九章祸不单行(2)

    肖建业没听她说,只全神贯注在自己这边,“她怀孕了,她这种年纪怀孕很危险,医生说她不能受任何刺激。”  风和冷眼看着他说道:“她受不受刺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请你今后别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我说,我根本不想知道。”  “你干吗又叫人恐吓她?她一受刺激,下面就出血了。我刚陪她去过医院,医生要她卧床休息,还给开了许多保胎药。这些时候,她一直卧床不起。你今后别再马蚤扰她了。”  仿佛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仿佛吃东西时被呛住了,喘息了好一阵,风和才算缓过气来。她冷笑一声,说:“在她生孩子之前,先带她看神经科吧。”说罢,掉转身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第十章狭路相逢(1)

    然而,就在第二天早晨,在医院的甬道上,她与吴国香狭路相逢。风和刚刚走出医务室,静静地坐在甬道的椅子上,俯身仔细查看刚刚拆了线的伤口,只见凝脂般的玉腿上面,紫红色疤痕仿佛一条蚯蚓,歪来扭去地盘踞在膝盖正中。她伸手轻抚着新鲜疤痕,痛里面,更多的是悲凉。这道扭曲丑陋的疤痕常令她堕入那个惊怖的夜晚。她呆然坐着,想一阵,惧一阵,气一阵。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来,她忙放下绾起的裤管,刚抬起头,便看到吴国香,站在距离她十来米远的地方,也正看着她,轰地一下,风和的脑袋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呆然坐着,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吴国香,吴国香的眼睛被亮闪闪的眼镜挡住了,风和盯着的只是她晶亮的眼镜,周身的血液不禁往头上涌去,急剧跳动的心脏,鼓锤般擂着她的神经:“我要跟她对质,当面问一问她为什么马蚤扰我、诬陷嫁祸我。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应当当面揭穿她。看她敢不敢当着我的面撒谎!”想到此,风和腾一下站起来,她想走过去,不知怎的,却站着没动,整个身子,仿佛被某种可怕的咒语定住了。  吴国香不敢正视她,把头垂下去,又抬起来,东张西望,两眼四处躲闪。  风和自始至终盯着她,隔着不远的空间,心里面反复不停地质问着:“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为什么要躲躲闪闪?你心虚了吗?”终于她迈开步子向吴国香走去,一步,两步——,她走得很慢,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吴国香。因为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的缘故,竟没发觉肖建业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突然站在吴国香身边,盯着药盒正要念读上面的说明,却见吴国香一闪身,躲到他的身后去了。肖建业把脸抬起来,猛地,遇着风和的目光,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霎时,紫红的脸色一直延续到脖子底下。空洞地摇着的眼珠子,仿佛要脱出细小的眼眶去。  吴国香侧身躲在肖建业的身后,不敢回头,肖建业也把头偏向另一边。风和毫不畏惧地凝视着肖建业和吴国香的侧影,空气顿时凝固了,又仿佛急剧地膨胀,在他们三个人之间疾速流窜。值此一触即发之际,突见吴国香双手捂住了肚子,弯下身子,张开嘴,挣着粗短的脖子,干涩的声音从压扁的喉咙里面奋力地呕出来。虽说什么都没吐出来,却一声比一声叫得响,“难受死了,快扶我去厕所。”经吴国香一提醒,肖建业立刻回过神来,伸出手去,扶着吴国香慌慌张张朝甬道的另一头走。  风和没有追上去,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心中充满无力、无奈、无助、又无所适从的感觉,惟有愤怒!愤怒!!愤怒!!!  风和这里正水深火热地修改设计方案之际,那边吴国香已经打电话给公司的总经理严学悟了。她从肖建业那里得知,严学悟的公司规模比熊烈的公司大出许多。暗想,如果把风和的计划方案和设计方案泄露给严学悟,风和肯定完蛋,她一定会被赶出公司去。因此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比较之后,她首先选择了严学悟的公司,并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与其跟旁人废话,倒不如把电话直接打给一把手。  当严学悟弄清楚她的意图后,并不说自己对此有无兴趣,而是问她是不是q公司的人。吴国香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她把两根手指叉开来,用力夹着鼻翼说,自己手上的q公司的设计图纸和市场投资书绝对是真的。如果他感兴趣的话,就派人来面谈。严学悟说他连她的身份都不甚了然,又怎么判定她所说的是真还是假。  吴国香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亮明自己的身份。就见她把头高高昂起,十分骄矜地说道,“不瞒你说,我就是著名设计师风和。”  她的话犹如一颗炸弹,甩进了严学悟的心里,一下子便炸开了花。他曾与风和在苏州见过短暂的一面,对她印象不错,回来后几次想打电话给她,碍于身份,怕引人猜疑,就撂下了。想不到风和会主动地联络他,自然有说不出的高兴,于是忍不住说道:“怎么你是风和啊,你还好吗?”  吴国香不知道他们两个原是认识的,便信口胡诌道:“我当然是风和了,虽然咱们从没见过面,但是只要你看了我的东西,我保证你会有兴趣的。”  听她说从未见过自己,严学悟倒觉得奇怪了,仔细一想又觉得此人的声音不像是风和的,风和的声音十分甜润,跟一般人的不大一样,很容易辨识。再仔细听这个人的口音,也有很大的出入。严学悟马上警觉到,“此人可能不是风和”。一时也拿不准,毕竟只见过一面。还是慎重些得好。于是问她为何泄露本公司的机密?  只听得吴国香阴笑一声说,这是她与老板之间的个人恩怨。严学悟说自己没听说她跟老板有什么恩怨。吴国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编开来了,“我是风和,我是第三者,我的老板曾经答应过我跟他老婆离婚,然后跟我结婚的。可是他说话不算数,至今还没跟他老婆离婚。我等了这么久,能轻易放过他么。所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报复他。怎么样,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吴国香说着说着便激动开了,夹着鼻翼的手,不知不觉地放下来,情不自禁地恢复了粗沙的原声。  严学悟因此更加肯定她绝对不是风和。不知她冒充风和欲意何为?当下决定先打探一下虚实再说。打定主意后,便不露声色地问道,既然他们从没见过面,因何选择了他们公司?就不怕他去告发她吗?

    第十章狭路相逢(2)

    吴国香先是把他吹捧一通,说自己如何久已仰慕他的大名等等,转而说像他们这样有实力的公司,肯定对同行间的情报有兴趣。之后又说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他不买她的,没有证据,空口说他出卖公司的利益,又有谁会信他的话;假如他买她的东西,那么,说得好听一点,他们是合作伙伴。说得不好听,他们便是同谋,谁还有资格出卖谁。  严学悟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脑子里急速地想着对策,有了,先稳住她,看看此人葫芦里面究竟装的什么药再说。想到此,严学悟不慌不忙地问她,能否把资料送到他的公司里来?  吴国香当即回绝了,并提出要他派人到指定的地点接头。还说由于自己身份特殊,不方便亲自出面,会派另一个人前往。严学悟答应可以照她说的做,让她定下具体会晤的地点。吴国香推说现在暂时不便告诉他会晤的地点,等见面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的。说罢匆匆地撂下电话,站在原地想了一阵,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再从头到尾仔细地回忆一遍,终于忆起严学悟起初的一句话,“怎么你是风和啊?你还好吗?”从这句话看,严学悟跟风和应该是认识的。自己的真身有可能已经被他识破。此人不好对付。为稳妥起见,吴国香当即决定换另一家n公司。  n公司是一家中等服装公司,他们一接到吴国香的电话,爽然答应付给她一笔可观的报酬。在付款方式上,吴国香特意要求一部分用现金支付,另外一部分用风和的名字办个存折,交给她。她所提出的一切要求,n公司都答应一一照办。很快地,他们便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这天下午,肖建业离开家不久,吴国香便也出了门。她径自来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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