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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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特点,害羞、怕出丑是她们弱点中最致命的,况且风和是有身份有名气的人,她不可能不顾及到这一点。正因为如此,凭风和怎么发怒质问,肖建业都只木着脸不吭声,眼睛藏在浓浓的烟霭之中,叫谁都无法看清楚里面装着什么。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  吴国香回到家,一头倒在床铺上,枕着被子,高高跷起二郎腿,边看电视,边利索地嗑瓜子。听到门锁响,忙起身将放置于身边的几张照片和小本子藏进包里。再躺回去,接着嗑瓜子,其实支着耳朵听动静,一门心思早不在电视上了。心里正纳闷,肖建业怎么没先进来看她,反倒进了对门的书房。竖着耳朵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便直着脖子喊道:“今晚上哪儿吃饭去?我可早就饿了。”

    第三十章看谁更精于算计(2)

    等了一阵,肖建业没应声。吴国香一骨碌翻身下床,趿拉着鞋,一路踢里趿拉地摇过去。一进门,便见肖建业独自坐在千疮百孔的破藤椅里面,身子周围堵着严严实实的烟雾。  肖建业听到她的脚步声,却连头都没抬。  吴国香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一下班就躲在这里抽烟,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肖建业微微抬起眼皮来,又落下去,撮着嘴唇猛抽几口,因吸得过猛,呛住了,因而咳了几声。缓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干吗四处打电话马蚤扰别人?要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肖建业的眼皮还是没动。吴国香心里陡然一惊,脸上还笑着,眼睛却冻住了,随即明白自己的行迹已经被风和识破,不免惊异地想:“凭她怎么能识破自己那么周密的布防呢?倒不能小看了这个小妖精!”心里恨着,脸上却似受了万般委屈,一撇嘴,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说道:“什么马蚤扰?谁出人命了?没头没脑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可要把话给我说清楚。”吴国香下身是叉开的两条腿,上身直直地张着两条手臂,瞪着肖建业,从上到下仿佛浑身充满冤屈的女鬼。  肖建业没看她,寒着脸,声调不高不低,“你乱打电话,有毛病是不是!要真闹出人命来,谁负责?这日子也别过了。”说罢,将烟嘴使劲向烟缸磕下去。  吴国香的眼泪说来就来,抽抽搭搭,初时只想做做样子给肖建业看,往后一想肖建业竟为了风和跟自己翻脸,又是气又是恨,就真的放了悲声,边哭边数落起来:“我根本就没马蚤扰谁,人生地不熟的,我能马蚤扰谁了?是哪个不要脸的,往我头上泼脏水?”她手指着肖建业,一下一下地点着:“你说,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搬弄是非?别人欺负我,我也认了,想不到连你也欺负我。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呜——”吴国香当真是越哭越悲切起来,“为了你,我放弃了美国荣华富贵的日子,离开疼我爱我的舅妈,万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跟你住这么简陋的房子。我怨过吗?为了你,吃苦受累我都忍了,身边一个亲人没有我也忍了。可是你不该听信别的女人的谗言,诬陷我。你也不想想看,我干吗马蚤扰她,我们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又不是长住这里,我犯得上吃谁的醋么。”吴国香一头说,一头哭,手指头虚虚抿抿腮帮子,用眼角不停地瞟肖建业,见肖建业半信半疑,脸色似也和缓许多。心里不禁又得意起来,脸上却还挂着霜,态度更加坚决地说:“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倒不如回美国去,免得留在这里碍人手脚。”说时已经往客厅走去,“我这就给舅妈打电话,叫她派人来接我。”吴国香对肖建业的弱点可谓了若指掌,也深知他忌惮惧怕的是什么。  果然,轻轻一句话,竟令得肖建业大惊失色,态度立刻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只见他飞快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跟出去。吴国香听他走近了,便装模做样就要去拿电话,却给肖建业一手按住,说:“别为这么点小事去烦扰舅妈。我也是同事告诉我的,不管是不是你,以后别再疑来疑去就是了。咱们都到这份上了,除了忠心对你,我还能跟别的人吗。”肖建业说时,已伸出手去轻轻揽住了吴国香的腰,“放心吧,我就是你的亲人,一定会好好待你,好好照顾你的。等舅妈来了,还有很多事要咱们去做呢。”肖建业说着,把嘴也凑了上去,作势要亲,却给吴国香躲开了,道:“是谁跟你说我打电话马蚤扰的?”  肖建业低下头去,沉吟片刻后,把这些日子听到的随便说了些,却只字不提风和与她未婚夫要请他们吃饭的事。  吴国香发誓赌咒说自己绝没有打匿名电话马蚤扰任何人。肖建业原本就没打算追究,到此也就作罢了。  紧接着,吴国香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下午舅妈打电话来了,说他们已经到香港,明后天到深圳,在那里玩几天,就来厦门。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令肖建业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直觉得心里一亮堂,反射到眼睛里,光彩熠熠,照耀得一屋子都亮了。他舔舔微微颤抖的嘴唇,声音也带着一丝丝颤,“要不要咱们去深圳迎他们?”  “那倒不用,左右不过一星期,就在这里等着吧。”吴国香也是一脸喜气,说原本早想告诉他的,偏偏肖建业一回来就发了这么一通火,倒把她给弄懵了,险些忘记说了。肖建业忙不迭地赔不是,把好话哄了又哄。吴国香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得跟算盘珠子似的,说道:“我有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受舅妈利好消息的刺激,肖建业正兴头上,听了吴国香的话想都没想,便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  “很容易,就是想,以后你有什么应酬,都带上我,把我介绍给你所有的朋友,一来他们不再误会我,二来也好跟舅妈有个交代,每次舅妈向我问起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应酬的时候,我都要替你遮掩一番。也不怪舅妈问,要在美国,哪一家不是夫妻一起应酬的,这就是人家讲人权的地方。像你这样撇下我,自己出去,她当然看不惯了。其实我也不见得真就那么喜欢跟你出去应酬,实在是舅妈总问起,我又不能总替你遮挡着,你也知道舅妈是多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现在她都到香港了,还叫她看着你独来独往的,到时间又要说你是看上我家财产了,说不定一生气,不来了。我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你的大事。”

    第三十章看谁更精于算计(3)

    肖建业蹙眉锁额静静地听着,脑子里早已寻思过好几遍去,知道该来的总要来。于是等吴国香把话一说完,再不迟疑,一咬牙答应今后无论去哪里都将她带着一同前往。当然,风和是不被算在朋友的范围里面的,他也决不会带吴国香跟风和与她的男友见面。如果他们真见了面,到时间就算风和不嘲笑他,他自己也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想到风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肖建业不禁咽了口唾液,只觉得又苦又干,喉结抖动几下,仿佛树上结着的艰涩的果子,向下坠时,却还被果枝挂在原来的地方。他的手虽然抚摩着吴国香脑后几根稀疏的头发,心中却不免怅恨地想:“不知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风和跟他说过,今后再找男朋友,一定要看对方的条件,必须是配得上自己的才行,离婚的决不要。说是越没本事的男人就越是不可靠,那么这个男的一定是有权有势,未婚,家境好的了?……”肖建业暗地里咬着牙根狠道:“到时候让你们看看谁是天底下最有能耐的,谁是天底下真正的英雄!”他的眉眼转着弯,眼里是说不尽的水波漪涟,眼前过电影般映着芸芸众生争先恐后献媚逢迎的笑脸,一起仰望向他这位仆众环伺的帝王。想着念着盼着,当这一天终于近在咫尺之间,肖建业却依旧用他一贯的默然掩饰了激|情澎湃的心情。  吴国香见他不说话,心里面忍不住地发笑,想不到肖建业是这么容易哄的,更想不到如此轻易地扳回一局来,还不露痕迹地令肖建业答应把她介绍出去。  吴国香这一着使的是逐步渗透计。一想到肖建业从前总是带着风和进进出出,他的朋友没有一个不认识风和、不知道肖建业爱的是风和。比比自己,与他同居数月,肖建业却没一次带她到朋友中间,或让她随他一起在公开场合露脸。想到这些,吴国香能不冒火嘛。尽管心底的火,直烧到了眼睛,也还是看不出来。瓶底般的镜片,挡住了眼里面的一切,从外部看到的只是镜片上不停变幻的光。从今天起,她就要叫世人都认识她,知道她是谁了。这回看谁能阻碍得了她。她要把风和赶出去,赶出肖建业的心,赶出他朋友的心。他要叫肖建业的朋友及同事个个知道她才是肖建业的准夫人,她是他肖家的人。只有如此,才不给肖建业留下任何退路。他没了后路,风和还能兴什么气候。不过这小妖精倒也不简单,竟能识破她的真身,还敢鼓捣着肖建业来讨伐她,险些坏了她的事。吴国香恨得差点没把牙根咬烂。但转念又一想,肖建业既然这么惧怕马蚤扰,不如就给他来个投其所恶。转念之间,又一个计划形成了。她在心里不停地冷笑:“这些自命不凡的文人,竟不过如此。”

    第三十一章大出风头(1)

    没过几天,在吴国香的一再倡导催促下,肖建业向新老朋友及其家属发出了邀请。  考虑到价格问题,他们选了极普通的一家餐馆。朋友们原就为肖建业没有名目平白无故地请他们吃饭感到诧异。一走进餐馆,乍看到吴国香,都是一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该怎么称呼。寒暄过后,场面还是尴尬着,不约而同地把眼光转向肖建业,显然都在期望他给正式介绍一下。然而肖建业除了闷头抽烟,便是不停地傻笑。吴国香急于在众人面前亮明身份,也不停地给他递眼波。等了又等,肖建业就是迟迟不动,她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清了清喉咙,也不再管肖建业,侃侃谈开,“我刚从美国回来,一时还习惯不了这里的生活。尤其是环境、气候,国内的空气真是糟透了,刚一下飞机,就一直打喷嚏,至今鼻子还过敏着。”吴国香边说边掏出手帕,抖开来捂住鼻子,轻轻打了几个喷嚏。又把手帕折回豆腐般的四方块,装回裤兜里去,抽抽鼻子说:“要不是为了跟他结婚,”吴国香亲昵地瞟着肖建业,继续说道:“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呢。好在我们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到时候也就不必要受这份罪了。”简明扼要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身份,及其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  众人听说他们结婚了,无不惊愕地面面相觑,不知回什么话好。个个都在心里反复揣摩,他们真的结婚了?举行婚礼了吗?怎么从没听肖建业说起?风和呢?风和知道他结婚的事吗?肖建业跟风和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几位朋友的夫人,因为曾经接过吴国香的匿名电话,原本就对她反感着,现在听她如此说,更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肖建业因何跟吴国香结婚?转眼去看肖建业,想借助他脸上的表情求证吴国香所说是否真实。却见肖建业木头般僵着,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他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更令众人犯疑。  正尴尬间,菜肴被一盘接一盘地端上来,虽然只是粗茶淡饭,因为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形之下端上来的,众人便自然而然把话题转到烹饪上来。说是说,却没一个人动筷子,都礼貌地等着请客的一方招呼了才好动箸。  吴国香先拿起筷子来,众人原以为她要招呼大家开始吃喝了。谁知,她二话不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着大筷大筷往自己的碗里拣,拣出好的来通通放进自己的碗里,不一会儿,一双筷子便把所有的碗盘翻了个遍。紧接着,便趴下脑袋咂巴咂巴大口地吃起来,狼吞虎咽一番后,才说道:“要在美国就好了,我家有专门的厨子,那个厨子曾经获得过全美厨艺大赛的金奖,这个奖项的级别在美国就相当于烹饪界的奥斯卡奖。人家那个菜做得别提多地道了。啧啧啧啧,”吴国香时不时地“啧”几下,说:“国内再顶尖的厨师恐怕也比不上。”说着,端起自己的碗,一仰头,把剩余的汤菜三两下扒进嘴里。  在座的各位全傻了,呆呆地看着她半天,竟忘记动筷子,或许是因为她这副吃相的缘故,把他们原本蠢蠢欲动的食欲又给挫回去了。  在座的诸位夫人中就数苏婉最是心直爽快,加上又给她的匿名电话扰过,早对她看不惯了。现在又见她这般吃相,更是瞧不入眼。她斜眼看看闷头抽烟的肖建业,再瞥一眼自己的老公杜平,转脸对着吴国香有意问道:“你们家在美国做什么大生意?”  苏婉问罢,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纷纷聚到了吴国香的身上。只见吴国香揩揩油亮的嘴唇,不慌不忙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什么挣钱做什么嘛。像石油、房地产、军火、股票、服装等等,只要是能来钱的,都做。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也去美国走走,人家美国人跟中国人就是不一样,生活水平别提有多高了。那真是个花花世界,不看不知道,一看非吓你一跳不可。”吴国香边说边把一大片鱼肉挑到碗里。  苏婉盯了她衣服老半天,说:“你这身衣服也是美国的?”不等吴国香作答,苏婉紧接着又说:“我看着怎么还不如中国的好呢。”还待再说,却被杜平在桌子底下狠踢了一脚。这一脚正踢着她的脚腕,疼得她龇牙耸眉,却不好发作,回脸瞪了眼杜平,再不说话。  吴国香却不理会苏婉的讥讽,而是慢条斯理地说:“我这身衣服呀,是老肖在这里给买的。当时以为很快就能回美国了,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住,而且又没仆人跟着,自己不想劳累,就没带什么衣服。没料到还要在这里住上一阵。早知如此,真应该带些美国的好衣服过来,也用不着在这里将就着买国货了。”吴国香仿佛跟人赌气似的放下筷子来,轻轻叹息一声,说:“反正是暂时住这里的,这点时间还挨得过去。”  苏婉忍不住又要张嘴,却被眼疾手快的杜平在桌子下面又踢了一下。她张嘴结舌地啊了几声,一席话像热汤圆似的含在嘴里打了几个滚,咕嘟一声咽下去了。  众人都不再说话,低着头,随便吃了几口,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看看时间差不多,肖建业便唤服务生来结账,账单一拿来,他伸出手去接,却被吴国香一把拦住,先他抢在手,仔细看了看,突然大叫道:“啊,一百九十块,这——么贵!这分明是宰人嘛!没吃什么还这么贵,你们这是黑店吧?”吴国香满脸不悦地抬起头来凶巴巴地瞪住了服务生,“有没有打折啊?”

    第三十一章大出风头(2)

    服务生嗫嚅道:“这已经很便宜了,你们八个人吃一百九,真的很便宜了。”  吴国香拉下脸,厉声说道:“不行,不打折就不付账。我吃了许多家都比你这儿便宜,还给打折,你们比人家贵,岂有不打折的理。看我们以后还来不来你这里。”  “那你等着,”服务生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拿着账单回到服务台,不多时,又转回来,把账单直接交到吴国香手上,“只能个别菜打九折,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吴国香竖起眉毛,凶巴巴地说:“怎么也得打个五折吧,满街上的衣服都是三折五折地打,你这饭店怎么就不打折?”  服务生撇着嘴想笑,强忍着,耸耸肩膀说道:“没办法,我们已经是亏本经营了。再说我又不是老板,跟我说也没用。”  吴国香不情愿地把账单递给肖建业。肖建业将一张一百、一张五十和三张十元的纸币递过去,服务生刚接着,冷不防又被吴国香一把抢回来,“等等,”说时,从中飞快地抽回两张较新的还给肖建业,说:“这两张新些的先留着,换两张旧的给他。”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咬着嘴唇忍住了笑。肖建业的脸皮一时也胀红了,赶紧遵从吴国香的指示,从钱夹里掏出两张旧票子,一股脑塞进服务生的手里。  众人如释重负般站起,道别,然后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正值春末夏初交替时节,不冷不热的天气,花盛草长中,虫鸣鸟啾,沁人的芬芳弥漫得一路都是。水银般的月光透过树阴花茎随处泄下来。好一个清凉又清明的世界。苏婉与杜平踏着草木扶疏的芬芳,一路没说话,只慢慢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苏婉突然撇着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屑地道:“瞧她那副吃相,还有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那个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美国来的大富豪!还说家里经营什么石油、军火、房地产、服装等等,能挣钱的都做。还叫咱们有机会去美国走走,好像美国遍地黄金似的,看她那副尊容,跟谁显摆呀。真要被她恶心死了,只怕这世上再找不出几个像她这么丑陋的女人了。我真为风和屈得慌,肖建业就要找别的女人,也该找个比风和强、比风和优秀的。看弄这么个更年期货色,瞧她头上那几根毛,数都数得出来。肖建业怎么看得上她呢?还对她唯唯诺诺的?依我看准是你这位同学有病。”苏婉一路说,一路不停地摇着头,“要不就是为了钱跟她结婚的。一个大男人,不思进取,巴巴地吃软饭。没钱,拼着扛麻包、挣苦力,再怎么都比吃软饭的强。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做什么出国梦,他以为在这里混不出名堂,出国就能混出个人样了么。”  杜平却不怎么认同夫人的看法,他认为,事业对男人比爱情、女人更重要,历朝历代一向不乏政治联姻、经济联姻的。之所以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通过捷径获取金钱和权势。更何况现在是商品社会。一旦拥有权钱,也就等于拥有一切,要什么有什么,还愁没有好的女人么,当今社会多的是女人抢赶着傍大款的,怎奈,僧多粥少,款爷少,想傍大款的女人多。莫非就兴女子傍大款,男子就傍不得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想快速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必须不择手段。舍身取义的义,如果改为利益的益,舍身取益,那就更贴切了。这里面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等成功了,整个世界的人抢着仰慕巴结你尚且不及,谁还来管你用什么手段。苏婉听他说来说去,意思都像是男人就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似的,不禁瞪起了眼睛,厉声叱道:“你是不是也有这个贼心啊?我可警告你,你要玩女人,必须找个里外都比我强、比我优秀的。要像肖建业那样找个歪瓜烂枣,或是不如我的,我就当你是有意羞辱我,士可杀不可辱,到时候,我绝饶不了你。我可不是风和那样文气的女人,我会宰了你的。”苏婉说罢,揪着杜平胳膊上的肉,狠狠地拧下去。  “哎哟!”杜平龇牙咧嘴地叫起来,“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他不停地抚摩着自己的胳膊,说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别人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头上来了,公平么?”  苏婉一点不心疼道,“我这是丑话说前头,先给你打打预防针。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哪一个不是见利忘义,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要叫我碰上了,哼,看我怎么收拾他。”苏婉喋喋不休,一路都在为风和抱不平。杜平深知苏婉是个生性豪爽的人,对她也是又爱又无奈,只有凭她去数落,自己不再随便发表看法。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杜平突然站住了,仰面望向蓝漆漆的苍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看,这里面可能有诈,弄不好,老肖上这个女人的当了。”  苏婉正骂得起劲,突听得他这么说,也是一愣,随之便道:“那是他活该,一个男人不想奋斗,不想靠劳动致富,一心只想不劳而获。就受骗了,也是自作自受,自己做的自己受着。很公平么。”  杜平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地走进院子里去。  从餐馆回去之后,无论站着坐着躺着,吴国香都仿佛踩在云头上,轻飘恍惚得不着边际。脑子里反复地想着头一回露面,就让自己大出风头,还给肖建业争了脸添了光彩,别提多得意了。尤其是想到能与苏婉这班名牌大学毕业的白领女人平起平坐,且自己的外交手段不仅不比她们逊色,多少还高出一点去。这只要看那天餐桌上的表现,高下自然就分出来了。她在他这帮朋友中的主导地位是不容置疑的。就算是跟风和碰上了,她照样把持得住局面。吴国香重新掂量了自己在肖建业生活中的价值与分量,不免越想越陶醉,几天下来,一直高昂的情绪就像一艘兜满风的帆船,控制不住一直地向前冲去。

    第三十一章大出风头(3)

    有了一回,自然还有下一回,或更多。往后,只要是肖建业出现的时候,身边必定跟着吴国香,且回回她都是有备而去的。  这天,肖建业刚到家,吴国香便迎上来,头一句话便说,舅妈他们一行已经抵达深圳了。肖建业抿着嘴唇,笑痕却从眼睛里漾出来。第二天一早看到风和时,也不说话,只是神秘地笑着。风和却不笑,她找好“男朋友”,便时不时地催促肖建业快些把吴国香带出来,尽早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讲清楚。然而肖建业却不像风和那般急,他作出一副事事拿得稳的样子,坐在大班椅里,笃定悠闲地晃着身子。他料定风和泼不起来,也横不起来,就算借她个胆,她也不敢做坏事。所以不管风和说什么,他都只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催迫得紧了,就敷衍几句:“你别急,凡事要沉得住气,一切正朝着我的思路发展。”今天,风和又来向他问日子,还说她男朋友叫快些定下来,等这件事解决了,他们好全力以赴地准备结婚。  肖建业听了,脸色一暗,深邃地看她一眼,转过脸矜持地说道,“你别急,她舅妈已经到深圳了,在那里玩几天,预计下周就过来。”  风和生气地瞪起了眼睛,说:“她舅妈来不来跟我没关系。我就要结婚了,我男朋友希望我们在结婚之前,把你老婆对我的误解解释清楚,这和她舅妈来不来,根本就是两件不搭界的事情,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想干什么?”风和嘟囔着,眼神里充满厌嫌之情。  肖建业又不吭声了。每逢这种情形,肖建业就用只抽烟,不说话的策略来应付她。无论风和如何讥刺挖苦,他就是不怒不喜不表态。这种态度令风和也没了办法,末了,只有气咻咻地威胁说,如果他再这么搪塞敷衍下去,她就要自己打电话约吴国香了。  其实风和只是嘴巴上逞强,真要让她自己约吴国香出来,只怕她早给吓得魂飞魄散了。虽然有所谓的“男朋友”壮胆,但一想到将与吴国香面对面,还是止不住地脸色发青,身子发抖。

    第三十二章她也接到匿名电话?

    这些天来,不知什么缘故,吴国香突然安静下来,没再打电话给风和,也没再打电话给她周围的人。风和因此松了口气。预料再催促肖建业也是白搭,也就不去找他,心想等等看再说。假使她从此罢手,那就最好不过。肖建业因为风和没来催迫他,也暗暗地松口气,可每当风和亭亭玉立的身影从他门前经过时,又忍不住希望她走近来跟自己说几句话,即便是冷嘲热讽也好,他只要听一听她的声音就满足了。偏风和除了为解决吴国香的事,会走进来跟他说几句外,连工作上的事都叫别的同事来跟他谈。肖建业每天惟有眼巴巴地看着她自门前走过,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怅然。然而日子再难,终归还是要过下去的,当他将话筒一贴近耳边,立刻又振作起来,脸媚声娇,硬是做得比女人还嗲,“出来吧,我往你那边去,你往我这儿来,在哪儿碰上,咱们就在哪儿吃饭。你不是要买鞋么,吃完了饭,咱们去看看有合适的没有。别叫舅妈来了看着你还穿那么双破鞋子。”  “买什么鞋,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喝凉水就行了。”吴国香边说,边在电话里呼呼地喘着。  肖建业的一番殷勤想不到被泼了冷水,稍一愣,立刻回过神来,语声不似先前那样娇柔了,但也还娇柔着,“怎么了?谁气着你了?说来听听。”  “我知道是谁了?早上你刚一出门,电话就响了,起先我还当是舅妈打来的,一接,又不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先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我跟她说是你的太太。谁知她就冷笑起来,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回答不知道。她说,‘我是肖建业最爱的人,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的朋友苏婉、杜平、熊烈、李紫……随便你问谁,没有人不知道我们关系的。在你来这里之前,我们早就是非常亲密恩爱的一对。实话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想利用你,霸占你家的财产,然后跟我远走高飞。你别傻了,趁早回你的美国去还来得及。’”  听了不几句,肖建业的脑子轰地炸开来,仿佛掉进一个无底洞里,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媚嗲动听的声音被吸进去,刹时化解了,干涩地逼出来,“她是谁?”  吴国香回答说,“我还要问你呢。”想了一会儿,像是又想起些什么来,“对了,她说自己是什么著名服装设计师,说她获得过什么服装比赛银奖……”  肖建业直觉得背上冷汗涔涔,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摸着一枝香烟,塞进嘴里,攥着打火机,却半天擦不着火。虽然吴国香没有明说,但他一听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风和。他呆呆地坐回椅中,一颗心,在滚热的胸膛里,跳动得一片狼藉。  此后,三天两头的,吴国香就说自己又接到匿名电话了,还是那个女服装设计师打来的。成天逼迫肖建业去找那个女服装设计师算账。肖建业沉着脸不说话,敷衍过一次算一次。  这天中午,肖建业刚一进门,冷不防给吴国香一头扑上来,高亢地嚷着:“都是你,她都爬到我头上来拉屎拉尿了。”  肖建业木头般站在当地,呆呆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到底管不管?早上那个女服装设计师又来电话了,她跟我说四月九号的晚上,七点四十五分,你冒雨参加了她的庆功晚会,你们一起抱着跳舞,你还为她献唱了一首歌,歌曲的题目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告诉我,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吴国香的脑袋摇来晃去,镜框边滚动的光,盖住了她的眼睛。  肖建业心中一凛,第一反应是:是她,打电话的人确是风和,如果不是风和,还会有谁?吴国香又不在场,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关键细节。

    第一章bp机也会骂人?(1)

    下午,肖建业刚进办公室,别在腰间的bp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他摘下机子,揿下按钮,只见显示屏的第一行写着:“这就是你的下场!”肖建业只觉得莫名其妙,再往后看,“你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人,你是世上最蹩脚的演员!你自以为高明,其实早就已经露出了狐狸的尾巴。我要向世人揭露你的阴谋和你的真实面目,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决不放过你,这就是你的下场……”诸如此类的诅咒,看得肖建业心惊肉跳。  肖建业默默将寻呼机别回腰间,心里又是恼又是怕又是痛,却不敢发作。他想不到风和会这么做,更不相信她能骂出这样的话,她是他认识的女人里面最简单、最宽容、最书生气,也是最高雅的一个。莫非是他判断错误?事到如今,他真不知道该信谁,能信谁。的确,生活在一个诚信度不高的现代社会里面,有几个是真正值得信赖的?  在另一边,风和也不敢相信,吴国香是真的不再马蚤扰她了?真的就此罢手了?每当铃声一响,她的心和她周身的神经就会像弹棉花似的被揪得跳起来。又挨了几天,没有接到吴国香的电话。风和的心渐渐放下来,不再似先前那样紧张了,甚至在心里面不住地欢呼起来,“终于闹得没趣不闹了,但愿这回是真的罢手了。”想到此,不禁将双掌合于胸前,暗自默祷一番。心里一高兴,连脚步都变轻快许多。她只顾往前走,冷不丁听到一声:“喂,你过来一下。”倒真给吓了一大跳,止步四顾,见前后无人,怔了怔,又听到:“你过来一下。”循声望去,看到敞开的办公室里面,肖建业站在桌子后面,两眼盯着她。风和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她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叫我吗?”  “对,你进来一下。”肖建业伸出一只食指,在空中做了个向里勾的姿势,笨拙且有些含糊的手势,在空中短暂地一顿,垂下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风和狐疑地看着他,慢慢地走进去,呢喃道:“你们定好时间了?”她以为肖建业跟吴国香商定妥了。  被吴国香马蚤扰了半年多,肖建业从没有对此采取过任何行动,不是照旧写情书给她,就是偷空在她身上摸几把,这是他头一回主动找她谈话。风和暗想:“还算有点儿良心。”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你干吗给她打电话?干吗乱骂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跟她们拼的是智力和耐力,你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于事无补,反倒坏事,知道吗?”肖建业坐回椅中,把拇指放到嘴边,虚虚咬着指甲盖。眼珠子在细小的眼眶里面赌气似的递来递去。  风和惊异地瞪着他,呐呐地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儿不明白,谁坏事了?”  “她舅妈在深圳被黑社会跟上了,现在不得不再返回香港去,她们正全力以赴地想办法摆脱黑社会的人呢,等一摆脱他们,很快就能来大陆。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要有眉目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不是坏事是什么!”  风和越加惊异了,张着嘴巴想了好半天,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我给她打电话?我?”风和指着自己,声音都变了,“给你老婆打电话?”  肖建业没吭声,点上香烟,使劲地抽了几口,把背向后仰去,压得大班椅吱吱地一阵乱响。  风和愠怒地跺了下脚,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了,你这种支支吾吾的样子像个男人吗!”  肖建业倏地站起来,解下别在腰间的bp机,递给她,“你自己看,看看上面都是什么。”  风和接过来,低下头逐字逐行看着:“你的阴谋已经暴露,你从来不爱她,只想侵吞她们家的财产,你会得到应有的下场,不得好死……”看着看着,风和不禁失声笑起来,“这是什么?你的传呼机怎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传呼台怎么能给人发这些?”风和竟是笑得前仰后合。  “这不都是你干的吗,关传呼台什么事。”  “我干的?”风和仿佛被人踩了一脚,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肖建业劈手一把将传呼机夺回去,猛按几下说:“你自己看看,后面,这是谁的名字。”他停住手,把寻呼机再次递给她。  风和接过来,迟疑地问:“还有署名?这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骂人还敢署名。”她不敢相信似的摇着头,不无讥讽地说道:“这人倒真是勇气可嘉。”  可等她看到“一个女服装设计师”;“一个获得银奖的女服装设计师”;“一个亲密无间的女同事”;“你对门的女同事”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也直了,抬起头来,迷惘地凝视着肖建业,嗫嚅道:“这分明指的是我嘛。这么明显的暗示,跟直接署名有什么区别?又有哪一个看不出来这个人指的就是我。”她的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来,就听肖建业说道:“你都看到了,这上面写的分明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坐回椅子上,身体一前一后地摇晃着。  风和急切地辩白道:“不错,这的确是指着我来的,可你不觉得很矛盾吗?既要匿名,又要这么明显地暗示是我本人。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完全可以不署名,或者编个让你根本猜不出是谁的名字。想让你知道,就没有必要暗示,索性直接署上我的名字或者当面骂你一顿不更简单。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告诉你骂人的人是我呢?凭你的作为,我要真想说什么的话,当着你的面就敢说,不需要使这么阴暗的手段。可惜我没这个兴致,我也不是泼妇。”

    第一章bp机也会骂人?(2)

    肖建业双目一抖,神情游移不定,“那你说是谁?”  风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可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看似骂你,其实为了针对我,为什么专门针对我呢?”她蹙着额思索了好一阵子,竟是半点眉目都没有,便断然抬起头来看着肖建业气愤地说道:“寻呼台怎么能给人发这种信息呢,太不负责任了。问问他们,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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