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情这东西--当代中国婚外情纪实
婚外情这东西--当代中国婚外情纪实第3部分阅读
想维持或重获情感健康的一种表现。 这里有一个例子可资证明: ”他的婚外情首次被公开之后,就决定把我所不知道的其他婚外情和盘托出。他的对象都是我们的朋友,大多数都长得比我好看。我难过极了,我觉得自己根本不讨人喜欢。怀着这个想法过了两年,我再也无法忍受。我必须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糟。于是我精心设计刻意挑选时间和地点,还有我认为对我最有益的男人。” 同样地,还有一些不忠的肇因并不是心理医生看似的那种”心理失调”行为的表征,而是正常行为的表征。在我们的受访者中,有5提及报复是主因,而它在上述两种情况中都出现过。酗酒亦然,提及它的人数与报复相仿。还有长期分居两地,大约八分之一提及它是主因。 目前正在萌兴的一种分析看法是,每一桩一夫一妻式婚姻均或多或少会阻碍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性和感情的驱动力。在合理范围内,这是可容忍的,但一旦婚姻大幅阻碍了这些驱动力,却又回馈很少,健康的个人可能会寻求婚外情来满足自己。 爱情,当然是人们寻求婚外满足的一个家喻户晓的需要,在小说和喜剧中,它是不忠行为最堂皇的肇因。它的确突如其来,就像神水或丘比特的箭,令无辜者完全无力抗拒,使得他们因而无罪地做出不忠行为。 但这种描述与我们调查的事实却有很大出入。首先,爱情其实是相当少见的出轨肇因,在我们的采访对象中,只有十分之一的男人和五分之一的女人表示,爱情是造成初次婚外情的主因。其次,在某些个案中,狂热的痴情完全是心理失调的结果。最后,就算是一个相当健康的人对婚姻感到焦虑,对婚外对象的爱恋也很少是突如其来的、狂热的、无法抗拒的。相反,它经常是慢慢滋生,当事人渐渐意识到它,并且愿意继续交往,同时明知它必然会转变成婚外情: ”他是我舅舅的朋友,而在那年艰苦的冬天,我丈夫在外地,幼儿又病得严重,他非常帮忙,善良宽厚,而且像个男子汉,这正是我丈夫所缺乏的。那几个月间,我渐渐喜欢上他,他对我也一样,彼此早在我们变成情人之前就已爱意深厚。最后成为情人纯粹是瓜熟蒂落、顺理成章的事情。” 还有些人表示,爱情是他们初次婚外情的重点,但并非一开始就相爱。他们出轨是因为别的较不复杂的需要,事后才发现爱情渐渐滋生: ”晚餐桌上,他们安排我坐在他旁边。我为他倾倒,他知道,而且煽风引火。我知道他的太太在远方,他知道我有个丈夫也住在远方,而且我正考虑分居。整个晚上情绪不断酝酿发酵,我从没有那种感受。即使很不快乐,我一直是个规矩的小女孩。但是,当时我就知道,如果他说爱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事实上,我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解他这个人之后,才爱他的。” 从这儿看出,即使是正常人,有正常的克制力,若是驱动力严重受挫也会造成婚姻不忠。但这并不能解释那么多情感正常、婚姻生活满足、没遭受挫折,并且不是居住在异常自由的环境中的人们为什么会发生婚外性行为。我们所采访过的对象中,过半男性和将近三分之一的女性均表示,在他们初次发生婚外情之际,他们的婚姻是快乐的,或起码并不是不快乐。  
婚外情:心理病?(3)
美国印第安那大学社会学家罗伯·怀赫斯特(robertwhitehurst)收集了一些证据,证明美国中产阶级生意人的生活中,有人会在没有特殊需要或心理失缺的刺激下对妻子不忠。这项转变的肇因包括了时间的传递。随着时间而减少的沟通和热情,经常接触商业界的”边缘伦理”,事业有成,接触婚外艳遇的机会随之日增。其结果是,对许多中产阶级美国人,尤其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而言,”婚外情可以被当作相当正常的(意即非病态的)行为的一种延伸……没有强烈的愧疚感,没有隐藏的心灵纠葛,或其他常见的心理失调症状。” 当然,时间的嬗递所影响的不只是怀赫斯特博士的个案,也影响每个人。就这一点,金赛提供了坊间可取的最详尽资料。观看他的头两份研究对象(他们的社会阶层和教育程度与本书的调查对象相仿)的资料,我们发现:男性日趋中年,发生婚外情的可能性越大,有14男性在二十岁出头就有婚外情,但是,到三十岁出头和年近五十岁时,婚外情的比率倍增。大学教育程度的女性发生婚外情的年龄模式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各阶段的比率比较小。男人、女人都然,尽管女人的抑制能力较强,经过长年累月一成不变的生活,尤其到了三四十岁,除了烦闷,加上生命与青春短暂无常的感觉时刻萦系于心,很容易感受到新鲜与变化的吸引力。 总的来说,生活单调这个单纯、自然、令人遗憾的经验,正是多年克制婚外情欲的正常人有外遇的最常见的原因。他们并不会跟朋友至交这么说,他们多半拿前面检验过的那些比较被人接受的理由来掩饰。但是在我们的采访对象中,过半数男性坦承,他们初次发生婚外情的原因是婚后乏味感。女性的人数更高,将近三分之二把原因归咎于婚姻单调乏味(在有过一次以上婚外情的案例当中,这个数字更高)。他们的说法是: ”我爱太太,我不想跟别人共同生活。但是经过十五年一成不变的日子……一旦婚姻毫无刺激,你就非得到外头去,改变一下。” ”我以前总说,我丈夫和我之间沟通不足,但这不是真正问题所在。我们早就把值得说的话都说完了。我跟另一个男人倾谈,是因为我们彼此都陌生。” ”我们生活中其他方面也一样,事事都是例行不变,没有刺激,没有情趣,没有奇妙感。我们是一对合作无间的工作伙伴,久而久之,情况演变到我觉得必须体验一些别的东西,否则我会拿她出气。” ”他的家庭热情、稳固,而且传统,我喜欢这样,因为我的父母离婚了。尽管我喜欢因跟他结婚而来的安全感,但渐渐变得烦躁不宁。他沉稳而善良,但是感情很平淡。有段日子,我以为他是故意隐藏他的感情,几乎因此而恨他,但后来我明白了,他就是这样的人。跟这个男人结婚,日子太呆滞乏味,我无法忍受。” 最后一点,许多人的内在克制力太薄弱,可以说根本不存在克制力,只要给他们适合机会,就算没有强烈乏味感推波助澜,他们也会毫不费力而且必然出轨。这些人当中,有的可以归类为人格失调或人格发展的缺失。这些人婚姻出轨既非出于心理失调的动机,也非在婚姻中遭受挫折和剥夺,他们只是一夫一妻文化中的叛逆者。 华夏 华夏现年四十六岁,是心脏科医生,事业正值巅峰。过去七八年来,他是b城地区同行中的佼佼者。他与妻子两个人住在一栋漂亮的别墅里,房屋的周围还有一片草坪。尽管办公室的工作繁重,他还是匀出时间每周至少两次去”名人俱乐部”打壁球、作蒸汽浴。他身材修长结实,接近米,有张红润的脸,下巴突翘。他肌肉结实、体型优美,让病人感觉强壮安全,笔挺的姿势,优雅的体态,传达出一种健康感。他说话简洁而谨慎,病人的问题或朋友的言语,他往往是以淡淡的一笑或不置可否地咕哝一声来作答。 几年前,他和美惠彼此相爱,经过一阵闪电式恋爱,他们正式结婚,两人开始了同床共枕的生活。他以一种闲聊的口吻,说明当时他对自己的婚姻和忠实的看法:  
婚外情:心理病?(4)
”我们在许多方面很投合,我们外表匹配,相处融洽。尽管结婚头一两年存在些问题,多半为了钱,但打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非常成功。虽然做了避孕措施,婚后四个月她还是怀孕了,这使我本来就够忙的工作一时显得忙乱起来。我经常情绪绷紧又疲惫,但从未发作过。我只是缄口不语,不想跟她说话,但那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而且决不是我当初出轨的原因。 为什么出轨?没有特殊理由,我只是想出轨。我非常清楚家教对忠实的要求,还有美惠的期望,但是我根本没有真正考虑过忠实这件事。就算考虑过,我也会认为自己跟别的男人一样,大概迟早会出轨。怎么可能有别的答案?人生就这么回事啊!” 他顿了顿,沉思了一下,最后耸耸肩,坦白道: ”我想我大概一向容易见异思迁。那是在结婚后不久,大概一年多吧。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跟一个护士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因为我需要性,当时美惠即将临产。当然,也因为我渴望在单调不变的婚姻中有点变化。有一年半我只是跟美惠在一起,这可是相当长的时间。同时,在性方面我们从来不刺激。她是个沉默型的人,不很热情,就是在性方面也和她的性格一样,不温不火的。于是,我想到了到外头换换口味。可那的确只是玩玩而已。” 他对初次不忠毫无愧疚感,也不认为有什么理由该感到愧疚: ”我不爱那个护士,我爱美惠。我跟别人玩上半个小时并不会改变什么。我做的只是大凡男人做的事。我们何必对自己的天性自欺欺人呢?我跟那个护士大约每周约会一次,前后两三个月就结束了。” 就是他在以后与另外一两个女人情感上的瓜葛,也并非是出于对婚姻的不满意,起码他想不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我和美惠偶尔也会吵架,一阵子彼此不说话,但并不影响婚姻的美满。心理分析大概会说,这婚姻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否则我不会一直有婚外情,但是我不同意这个说法。我不相信男人可以在单一女人身上找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也不相信一夫一妻是正常状态。我从不为自己的行为跟自己或任何女人找借口掩饰,说家庭有什么问题。我对自己家庭生活相当满意,但婚外关系能增添一些东西,也是事实,它使我感到年轻、渴求、生趣勃勃。如果我愿意,我想我可以忠实不二,但生活会无趣得多,我也不会是个良夫慈父,因为我不会是个快乐的男人。”  
近水楼台(1)
小说和幻想经常是以邂逅迷人的陌生人当作初次婚外情的序曲。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多数人都晓得,初次婚外情的对象更可能就是近在咫尺的熟人。在我们的问卷和采访对象中,三分之一初次(或唯一一次)婚外情的对象是近友,另外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是熟识的人。这些情况说明了婚外情更容易表现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受诱惑者也是跟命运同谋。尽管是被动的,已知道或觉察到危险的存在,仍徘徊留恋,着迷又害怕,隐隐希望自己会无助地被一路引至自己欲望的目标。 一个曾经当过模特儿的女子,目前持家育有两个孩子。她喜欢她的一个知心好友的丈夫,他对她表现出亦庄亦谐,奉承的时候,总喜欢赞美她出色的身材,用半玩笑半正经的口吻叹息他始终无缘一识它的真貌。有一次在派对上,酒酣耳热,他俩互相倾诉彼此婚姻的缺失。过了一星期,两人各自带孩子看周六下午电影时巧遇。他俩比肩而坐,胳臂在手把上不小心接触,隔了一下才挪开。 有天下午,他顺道去她家把他在派对上拍的一些照片给她,问她下星期愿不愿意一起去海边游玩。当然,她知道他太太不愿坐船,从来不去。她心生警觉,但又提醒自己他是她挚友的丈夫,而且他从未有过任何非礼之事,她接受了邀请。多年后,她坦陈当初期待而且愿意当天在船上发生那件事。 s城一所戏剧学院内,戏剧系主任和音乐系的一位年轻女子合作无间地排演学生制作的那部《人生戏剧》。晚间十点半,学生们已经离去,他俩仍坐在他满地纸张的杂乱办公室内聊天,喝着用电滤器重新加热的苦咖。起初他俩谈论那出戏,不知怎的,渐渐地又聊起了自己,他们的兴趣、愿望、婚姻。这种情况发生过五六次,之后在圣诞假期当中,他俩彼此深切感受到没有见到对方,觉察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假期过后头一回排演,他们彼此在对方脸上看出了内心的期待。排演完毕,他俩骑车到一座公园,狂热相吻,商量是否该立刻分手或是成为恋人,他俩没最后达成决议,说好次夜再进一步谈。 我们选择情人,相当程度要归因于近水楼台。我们以为自己陷入某种特殊的、未曾有过的热情中,其实是在身边的某种东西上找到了理想。但是鲜少人肯承认这一点,他们那些感受的起因似乎比近水楼台和心甘情愿要堂皇美妙得多,他们觉得自己是被一种强过自己的力量所操纵。 夏蒙和田甜 夏蒙任职的广告公司失去了h城浅水湾的旅馆生意,而他的工作多半来自这笔生意。广告公司规模小,因此这笔生意损失惨重,但到了最近,公司找到了一个客户,是一家大型出版商。草拟规划案的夏蒙奉命担任这笔生意的广告撰文。这使得他立刻得与出版公司广告部经理田甜小姐密切接触,几乎天天见面。 ”初次跟她见面时还有她上司,业务经理罗亦明。罗是个咻咻喘气的胖子,田是个修长优雅的年轻女子;他迟钝,手心出汗,不断地揩面,上了年纪;她把头发烫成当今时尚的棕色,摩登大方。脸上长了雀斑,娇小调皮,年轻;对幽默风趣他不为所动,或者只是不赞成;她机智,具有懂得接受幽默的本能,善于口舌交锋。初次见面后,才得知她是他的太太,我惊讶,内心纳闷,她跟他在一起有多快乐?” 头一回会面是为了讨论春季广告活动事宜。时间紧迫,尤其是月刊广告,夏蒙决定靠他跟出版公司职员亲自讨论来取得春季广告的相宜资讯。罗亦明参与了初期的会谈,但鲜少发言。夏蒙和田甜突如其来说起笑话,他也会放松地呵呵一笑,但经常是一脸正经,或是求他俩正经点。 经过两小时的讨论,一些重要决定已经确定,需要做的工作也有了雏形。夏蒙提议因为时间迫在眉睫,他们应该做若干次长时间讨论,必要时包括晚上,以便解决关键问题。罗先生同意,当时说他本人不会参与,田小姐负责广告细节,可以代劳,再说他即将动身出差三星期,走访书店和批发商。  
近水楼台(2)
”初期的讨论很辛苦,但刺激而且成效斐然。我们决定讨论延至晚间。在餐厅用晚餐时,我们仍旧谈着公事,但周遭都是出来约会的男女,当我替两人叫了法国红餐酒时,我觉得仿佛我俩也在约会。奇异的、熟悉的、久已遗忘的心情,对过往时空的遗憾重又袭上心头。不知她如何看我,是个广告撰文者,还是个男人?觉得自己想这些真蠢,也纳闷她和罗的亲爱关系。 晚餐用毕,我们的谈话已不知不觉远离了出版广告。我啜饮着红酒,她突然非常轻柔地说: '你是非常感性的人,对吧?' 一道闪光,心窝一阵怦跳,我的脸发烫。小心了,这可不是白日梦。但之后她问我为什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是不是她手势太多了?而我突然间胆子大了起来,说了句她的手真美之类的话,她脸红了。我自觉有点亢奋。打从认识自己的太太后,我就未曾公然跟任何女人调情。危险事?不,我爱太太,绝对没有本事背叛她,没有危险…… 那天吃了晚餐,我们回到会议室继续研究青少年活动项目。办公大楼阴冷,她建议到她公寓工作,那儿暖和又安静(她的先生罗先生又出差了,继子勇联正在寄读学校)。我有点紧张,万一她的属下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们已经那么想了,'她淡淡地一笑。 我兴奋、战栗,自觉可笑。我们在小餐厅里工作,文件摊开一地,两人的手经常距离咫尺。我打电话回家,拨号时,她经过我身后要去添饮料,修长的手指在我的颈背上停了一下,说: '有你在这儿的感觉真好。' 强烈的欲望袭来,想转身把她拉过来,搂在身上。但我只是微笑了一下,摸摸她的手。之后,工作结束,我们又聊了一个小时自己的事。我发觉跟她在一起,感到无比的男子气,机智诙谐,又有才华。接着事情发生了,临走之际,她目光奇异地望着我,说: '恐怕这件事开始让我烦心了。'说完她迅速关上大门。” 田小姐,1米63的身高,59公斤重,柳腰、细踝、丰||乳|、线条清晰的臀部,一对明眸,染成淡棕色的头发下一张微带雀斑的脸蛋,甜甜的笑容。夏蒙认识她的时候她三十四岁。她是澳大利亚南威尔士大学艺术系一名差强人意的学士生。父亲是一个货运场调度员。八十年代中从h城赴澳留学住在悉尼时,因为寂寞,养成了周末到教堂去找朋友聊天的习惯。可如今,回到h城后,对信仰再也没有感觉过兴趣,假日做弥撒只是逢场作戏。五年前她结了婚,两年后离婚。一年半后又嫁给罗亦明,一年前认识了夏蒙。 ”我跟罗亦明交往了一年才结婚。那一年的后几个月,我只差没有跟他儿子勇联住在一起(子安坚持要有监护权,才肯答应他前妻离婚)。我跟勇联相处得很好,罗可能认为我是个好母亲,而我则把罗当作一个可商量、坚强、父亲型的情人。跟一个感情不成熟的前夫相处了一年半,碰到罗这样的男人正合我意。愉快相处近一年之后,罗和我结了婚,大约同时他把我晋升为广告部经理。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扼杀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自从结婚后我俩完全变了样。我对出版这一行能力比他强太多。他受益于我的业绩,但觉得我总是在贬抑他。而且婚后我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坚强的爸爸,而是个软弱脾气暴躁的男孩子。他希望我掌理一切,可是一旦我掌理了一切,他又气急败坏。两人从婚后就开始争战。我俩的性生活一向还算可以,但这时也开始出现了疲软,因为我对他x欲渐失,也因为就算他想要zuo爱也几乎从不事先要求,粗鲁地完事后就呼呼大睡。接着是夏蒙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是我所认识的男人中第一个在才智上胜过我的人,有时他甚至不需要非常努力,也能把一件事情做得很好。这使我感到新颖,令我着迷。还在第二次共事后,我就发现自己心动得厉害。对罗失去了兴趣后,我完全没有了x欲,有时我真的怀疑自己在生理上是否起了变化,以为x欲再也不会重生。可是,现在一种异样的感觉正在萌动,我无法置它不顾。我可以一眼就读懂他:热情但压抑,热望拥有我却又抖抖索索,无法做出任何举动。也许这就是东方人!我知道他不会有任何举动,除非我给他暗示。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近水楼台(3)
一天晚上,彼此做了各种言语挑逗后,我终于涌起了一股克制不住的冲动。他正要离开时,我说: '这件事开始让我心烦。'说完我抱住了他。我看得出他的表情,知道自己并没有错。” 由此看来,那些看似被命运诱惑或硬塞到怀里的无辜者,通常并不是那么无辜,他们纵容自己的挑逗是明知故犯,或起码是若有所悟的。不忠者往往拒绝逃避或脱离高度危险的环境或情况。  
寻觅出击机会(1)
许多人,也许是多数人,初次出轨时并非枯待诱惑上身,他们主动培养周遭可能的诱惑,或故意寻找一些明知有机会主动参与的特殊情况。派对上的调情大概是主动接触诱惑的最常见方式。彼此相熟的人在一起聚会,尤其是在大型派对上觥筹交错间,经常会有一些逾越婚姻界线的半玩笑式的挑逗言行。他把舞伴拥紧些,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些赞美的话,她则报以高兴的嗯哼,于是他感觉恢复从前的自我,或是他曾经希望成为的人,一个富有魅力又有点儿危险的男性,而不是一个疲惫的每天千篇一律通勤的上班族、丈夫、父亲和打杂的。 他的妻子在一边跟六七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欣然意识到这群人当中有个男人正用一种与众不同、亲密赞许的眼光望着她。她感到一股暖意,与人讲话时笑得更开心,说话更兴致,让目光与他相遇一两秒钟,感觉美妙极了。 但是,社会并没有明确规范来管理这类调情的运用和限制,因此往往弄不清某一特定举动是玩笑或认真,是安全还是风险。更教人忐忑不安的是,原本只想玩玩游戏的男女也许会体验到始料未及的反应,使得他或她不管愿不愿意,都已欲罢不能。 一个b城二十七岁的电脑程序员说: ”那年冬天我太太和我经常与克林夫妇聚会,他们是我们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朋友;1998年,我们都回到了b城。当我们在一起聚首的时候,我们打保龄球,共进晚餐,一边聊天。克林的太太吴菁跟我彼此眉来眼去的,偶尔在桌子底下捏捏手。那样做其实毫没意思,但很刺激,而且我们在嘻嘻哈哈间从来没被发现。我并不想让这种事继续发展,原因是太冒险。但有好几次,她向我提及她老公出门去公司的时间;他从日本回来后便在b城的亚运村附近开了一家日本料理。我考虑了好一阵子,心情非常紧张,最后偷偷地告诉她改天我会顺道去看望她。 我在有一天去到她家后,两人各坐一方吧台,一边饮马爹利,一边聊天,气氛却并不轻松。最后,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一把搂住她,说:'我们大概有大麻烦了,是不是?'她一语不发,只是点头,一边把头依偎进我的怀抱里。” 因为派对调情所涉及的好恶矛盾情绪和风险,寻求诱惑的男女有时宁可在自己的社交圈外寻找。在办公室、鸡尾酒厅、飞机、火车站之类的环境里,示好或挑逗行为较不会引起好恶矛盾情绪,起码也将可能遭受的难堪或曝光的风险减至最低。调情的模式也往往只是一时之兴,就算错当成认真的事,也较不可能产生伤害。 黄椰林和边欣 1997年秋,黄椰林代表的某集团公司计划在s城的西南部建立一座新的购物中心。在10月的一个下午,他到一个房地产中介公司。外间办公室有个秘书边欣正在打字,她表示经理伍正超正在等他。进到里面,经过一番寒暄,谈话即进入正题。临了,黄邀请伍一起共进晚餐,以便最后谈定细节。他俩走出办公室时,秘书边欣正在穿上外套,锁上抽屉。其实,在与伍先生的谈话中,黄已知道她已离了婚。黄这时看边小姐的神情颇为落寞、悲伤,而且需要一顿像样的晚餐,于是主动邀她一道去。她惊讶而有点踌躇,但在去与不去的选择中,最后还是接受了前者。”当时我只把它看做一个善举。或者这么说吧,我一直是那么看她。但是,晚餐中,我们很快谈完了公事,我骄傲地滔滔不绝地谈起我的房子、孩子和艺术收藏。看得出她对我很有好感,于是顺势卖弄,因为我习惯它给我的感觉。 饭后,伍经理先行走了,而由于她就住在我住下的西城区附近,于是我要了一辆车,顺道送她回去。这时,我已发现她相当漂亮,比我起初的印象漂亮多了。我仍然只把她看做是困扰缠身的女孩子,我没有其他的念头,当然也没想到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什么人。可是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伍经理时,她立刻听出了是我的声音,跟我说话的语气热情友善,近乎私交,令我感觉非常舒服、高兴。我跟伍经理谈了些额外的构想,但满脑子只想着是否要打起勇气请她吃晚饭。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太太,说我得明早才回去。伍经理一挂上电话我立刻拨号找她,结果又挂了。'你这是怎么啦?'我自问,'我一个有好老婆和两个孩子的有妇之夫,凭什么邀请一个比我小十五岁的女孩吃晚饭?'  
寻觅出击机会(2)
我三度拨电话,又三度把它挂断。心里斗争可见一斑。” 几天后,他终于拨通了她,邀她一起共进晚饭。她热情地答应在意大利西餐馆见面。在吧台等她,感到兴奋而又有点邪恶。他瞥一眼镜中的自己,心想自己刚刚刮过胡子,又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套体面的西装,模样实在不错。他告诉自己该牢记要常带笑容。 她来了,模样开心又活泼。他俩一开始谈话就有些局促,但之后当玩起游戏时,他们都互诉起童年之苦,争相比较谁的童年更悲惨,最后两人放声大笑。边欣是在工厂区长大,爸爸是个车床工和汽车匠,经常跟她母亲争吵,数次甩下她之后跟她离了婚。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驱使我一再跟她见面。在家里,我带着孩子们在起居室玩耍,跟太太亚男在饭桌上聊天,或一家人团桌共进早餐,我会想:'浪费时间、金钱,带一个低级无知的女孩子去吃晚餐,实在愚蠢透了。我到底为什么需要这样做?而且,万一让亚男知道了,我能做怎么的解释?' 可是那年秋冬我必须每星期跑一趟s城,而每次几乎一到那儿,我就不由自主地打电话给边小姐,约她出来。坦白说,我是觉得刺激,而且当时这么做并不觉得蠢。她是个好同伴,我俩一向很有话题可聊:她对我的业务细节颇感兴趣,什么都喜欢听;我喜欢告诉她。我们去看过几次电影,有个周末下午我甚至带她去了几家艺术馆,想让她开开眼界。我通常对自己时间非常吝惜,但她有某种特质令我感觉不一样。我有能力给她东西,一顿上等晚餐,约会的聊天,精致的礼物,而同时她让我感觉到毕生没有过的年轻和兴趣盎然,甚至浪漫。 一天晚上,我们在雪中散步,她牵起我的手,把我俩的手一起放入我的口袋。我觉得好舒服,感觉真的好棒! 那天晚上,她站在破旧的小公寓大门外等我跟她吻别,打那以后我每次都这么做。可是我始终没有得到其他的暗示,我也害怕冒犯她。何况,瞒着太太跟边欣约会已是我的能力所限,我没有进一步的心理准备。” 黄椰林大概并不知道自己心理准备的程度。若不是诱惑意外出现,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面对诱惑。但是有些人比较了解自己的心思,他们是有意识地到外面寻找诱惑,而不时随机缘让诱惑自行出现。一般人最喜欢去寻找诱惑的地点是酒吧、ktv包房、休闲之地。当然,在这些地方顾客并不全是一夜春宵的对象,但是在大城市里,许多游乐厅的确是可以做婚外接触的体面社交场所。 有两位社会学家的研究报告称,在东南沿海一带城市内的休闲中心,七成男子是事业有成,收入稳定,只是出来找一些刺激,换换性口味的已婚者。中心的女性大都是婚姻的失意者或未婚的,没那么有成就。她们不是来找结婚对象,只是想跟已婚男子有一个自在的春宵。 新进入这种场合的人往往感到不自在:他们对内中的情况缺乏认识,不知道应该如何举止言谈,分不清周遭的女性是正经人还是浪荡女,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看待自己。他们可能对自己缺乏信心,以至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开口约任何人,只是在一旁静观默察,直到真的”猎物”出现在自己视野前为止。有个化学顾问说明了自己越界出轨时的感受: ”多年来,我一再听别的男人谈起他们的婚外情,心想自己似乎少了些什么。但是,任凭我走到什么地方,在飞机上或饭店里见过多少女人,我始终没有勇气上前搭讪或者做出些什么事来。” 有一次出差,他在酒店里举行的一项接待会上跟一个美女聊天。他想请她共进晚餐,但没有勇气。一个小时后,他在酒店餐厅内看见她跟另一个男人共餐,他气自己。饭后走进酒吧,这一次他决心要有所作为。服务生动作慢,没人来招待他,于是他走到吧台,台前一个年轻女人正坐在高凳上默默地饮酒。 ”为什么一个人闷闷不乐,”他鼓足勇气问,随即要了一瓶啤酒。”来,开心点,我们一起干杯!”  
寻觅出击机会(3)
年轻女子举起酒杯,向他望了一眼。她显然已经有点喝醉了。谈话中,才知道她在婚姻上失意,现在是在酒吧里借酒浇愁。 午夜,他叫了一辆车送她回家。他不确定在愁苦女子面前该怎样安慰她;车子到了,他也不确定是否该让她一个人摇晃着身体回家上楼。但她邀请他上楼喝杯咖啡。他不知道这是她的本意,还是一种委婉说辞。他犹豫不敢做任何可能带来拒绝的举动,而且准备十分钟就离去。但是这时紧挨着她,他伸臂一把揽住了她。 跟化学顾问一样,卡拉丝(这显然是一个洋名,据她说,起洋名是现时的一种时髦)也决意出去寻找诱惑,但起步踌躇,通过经验才获得信心。所有形式的出轨行为也许都一样,初次逾越是最为困难的。她花了年余工夫才减去二十斤赘肉。她决定剪一头男孩发型,以烘托她活泼的生性。她的心情早已从沮丧转为兴奋和紧张期待。 ”我已准备就绪,想看看有什么结果,但是也紧张兮兮的。我幻想婚外情已有两年光景,但没把握该怎么言谈反应,而且我也没把握有人会真想要我。总之,婚外情对我的婚姻不会造成伤害。我和丈夫家安相处不错,但我俩似乎早已无话可谈,充其量就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房客。何况,我觉得婚外情可能有所助益,可以使我变得较易于相处。” 派对上,她漫无目的地逛了一阵子,跟别的女友聊天,从安全距离审视男人。有个男人的相貌和仪态她蛮喜欢。 ”他叫时合,身材修长匀称,有一双大的眼睛,虽然头发有点花白,但年纪才三十来岁,是个非常英俊但羞怯的家伙。我看见他时,他在厨房里跟另一班人在聊天。他太太在内院,有人在那儿跳舞。机会来了!他跟我开始彼此偷窥。我冷静清醒,他有点儿醉意,可是我的感觉就像也半醉了似的。过了不久,他和我设法走到餐厅的一角,只有我俩。 '这是怎么了?'他说。 我声音颤抖,但直盯着他说:'不知道,是怎么啦?' 我俩无语,而后两个人都笑了,笑自己也笑对方。我们喝了两杯酒,走到角落静处坐下,天南地北地聊了好些事,想了解对方的一切,又希望无人注意我们。” 她记不清那一回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但她记得那种终于有所斩获的强烈快活。派对曲终人散,人们陆续离去,时合胆怯了,过后才鼓起勇气问她是否会再见面。 ”我不敢相信他真会来电话。他打来了。次周四,我们聊了许久。他矛盾极了,担心这样做是错的。我说:'聊聊天有什么错?不必为没有发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杞人忧天。' 这是对付男人的绝招,使他们必然会接招。于是我们约了一个下午见面。家附近没什么地方可去,我们就在酒吧里见面。许多单身都在那里碰头。我们聊天、喝酒、凝视对方,前后足足有一个小时。我爱死了,感到恢复了自己。 打那以后,每一天似乎都有意义了:或者他打电话给我,或者再见面。我越来越不理会我那个没有一点男人气概的丈夫,但起码也不再找他吵架。” 少数男女寻找诱惑,非但毫无愧疚,就像上面描述的卡拉丝,而且受到配偶的协助和鼓励。这使得诱惑几乎等同于屈服,因为内外防御工事都被拆除了。有些生活枯燥、彼此不对劲的夫妻,和一些被有关试婚文章或言论搔到痒处的夫妻,会作出”性度假”或”暑期离婚”的安排。双方各自出外度假,而且暗示,甚至挑明,可以像未婚者那样自由行动,小有出轨无妨。 对私通老手而言,这也许不构成任何问题,但对尚未出轨的夫妻而言,”性假期”实在是一种困难的起步。即使这种安排给予双方许可,但是他或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成功几率有多大,也不知道如何出去找性伴侣,或如何说明自己的婚姻状况和动机。根据心理学研究和许多采访对象表明,婚外情有时候其实是被配偶强加在不情愿一方的身上的。性无能或同性恋男人有时会向妻子暗示,甚至公开怂恿她们去发生婚外情;性冷漠或同性恋的女人有时候也会告诉丈夫,尽管去跟别的女人享受性快乐。这类有关婚外情的提议常常不是用言语表达,而是以一种诱惑作为形式的。男人一再带他的男性好朋友回家吃饭,总是喝得烂醉;困了,一吃完饭就倒在床上。他还热情洋溢地劝他太太和朋友爱聊多久只管聊。女人则邀请住在外地的迷人女性朋友到家里做客一星期。对方来访没几天,她突然想起要去外地出差两天,把朋友和丈夫单独丢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