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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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

    目录

    上卷  第一章偷情/3  第二章婚变/13  第三章触电般的初识/19  第四章试探的背后/26  第五章狂热的追求/37  第六章一切尽在深爱中/47  第七章神秘的运筹帷幄/53  第八章惊讶地发现他的另一面/56  第九章岂止是不祥之感/61  第十章看似失踪/68  第十一章越来越神秘/75  第十二章你先跟别人结婚,然后再跟我/80  第十三章还有另一个神秘女人?/85  第十四章无休止的谎言被揭穿/91  第十五章其实他是早有预谋/99  第十六章期待着后半生的福气/106  第十七章她来了/112  第十八章等看清楚时已经迟了/117  第十九章暗夜的搜索/124  第二十章神秘电话/133  第二十一章毛骨悚然/140  第二十二章脚踩黑白两道/146  第二十三章更加毛骨悚然/152  第二十四章长着猩猩脸的女人/156  第二十五章跟踪/163  第二十六章四处马蚤扰/166  第二十七章不愁钱就愁香火不旺/172  第二十八章性马蚤扰/176  第二十九章丧心病狂/181  第三十章看谁更精于算计/185  第三十一章大出风头/193  第三十二章她也接到匿名电话?/201  下卷  第一章bp机也会骂人?/207  第二章更多的人受马蚤扰/214  第三章捉j要捉双/220  第四章黑夜中的恶鬼/223  第五章黑夜红血/229  第六章颤抖的欲望/234  第七章巨大的幸福/236  第八章越来越巨大的幸福/240  第九章祸不单行/243  第十章狭路相逢/247  第十一章相亲/253  第十二章又见幽灵/258  第十三章两个女人在同一房间/263  第十四章快逃/269  第十五章形同陌路/273  第十六章不管你怎么反抗我就要马蚤扰你/278  第十七章杀生/284  第十八章斯文扫地变魔鬼/291  第十九章毒誓/301  第二十章原形毕露/308  第二十一章惊异地发现了更深的阴谋/316  第二十二章死不认账/324  第二十三章威胁恐吓/331  第二十四章反腐精英的匿名信/336  第二十五章失踪/340  第二十六章谁是绑架者?/345  第二十七章表明心迹/351  第二十八章chu女也有儿子?/357  第二十九章不得不辞职/365  第三十章报警/370  第三十一章面对面的两个男人/376  第三十二章真相终于大白/381&nbsp&nbsp

    第一章偷情(1)

    天冷,黑得早,还不到下班时间,人们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办公室,长长的走廊鸦雀无声。肖建业起身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往隔壁勾一勾头,见赵春艳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肖建业快步走进去把一张小纸片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赵春艳低头看去,字条上写着:明早在家等着,我给你电话。赵春艳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将字条七撕八扯,搓了搓,扔进纸篓里去。  第二天清早,肖建业把妻子姜丽送上计程车,一直目送车子远去了,这才大踏步上楼回房。一进门,先给赵春艳打电话:“喂,你过来吧!”虽然屋子里除他自己外再没别人,肖建业仍旧习惯于压低声音说话。做贼似的紧张里面和着莫名的兴奋,使他的语声带着微微的颤抖。  赵春艳放下电话,一头扑在穿衣镜上,再三地拢拢头发,掖掖鬓角,然后用小拇指小心勾出白发,一一地剔除,或是别进黑发里面。混淆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灰白。毕竟是快50岁的人了,沧桑迟暮怎么都藏掖不住。  肖建业放下电话后,拿着拖布从里到外兢兢业业地把屋子拖抹一遍,然后拿出一条干净的床单,双手捏着两头一提,再一抖,一幅布覆在了旧单子上,浓浓的樟脑气味摊开了,蹿上来,使他沉醉。他俯下身子,用手将床单一下一下抹平。  “丁冬”,门铃震颤不止。  肖建业脚不点地飞身门边。门一张,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风,赵春艳身前脚后一步跨进来。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搂抱着彼此的身体。肖建业一手搂紧赵春艳,使其整个身子紧贴自己,另一只手掩上门,“喀哒”一声下了锁。  “傻弟弟,坏弟弟,亲亲我,快!”  二人合二为一,嘴对嘴,吮吸咋舔,一个进、一个退地移到床边,一歪身子,跌进床里面,一个串着火苗的世界。  事毕,赵春艳偎在肖建业的膀臂里,闷闷地问:“弟弟跟老婆zuo爱也这么着么?”  肖建业抽回搂着赵春艳的手臂,坐起身来,缓缓点着烟,闷头吸了几口,眼睛钝钝地看住烟头忽闪忽闪的一点红,说:“她,性冷淡,”说罢又抽了一口,“我们的关系不好,主要的原因,”他顿了一下,滞重地吐着气,仿佛有点难以启口,“就是性生活不和谐。”他其实隐瞒了许多其他方面的因素,却不愿意叫外人洞悉到。只闪了闪厚沉的眼皮,将说不说地卷着尖尖的舌头。赵春艳像是有几分得意地问道:“你老婆那么漂亮,你们怎么会不和谐呢?”她世故地瞪着他,明知故问道。  “这是两回事。”稍停一下,肖建业又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像是很无奈地说道:“漂亮又优秀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家心气高,不见得就买你的账。”肖建业不是那种心直口快善于交际的人,工作之外,大多时候是不吱声,遇到非说不可的时候,也是掐头去尾的。这就给人留下沉稳厚道有内涵的印象。偏偏女人就吃这一套。尤其像赵春艳这一辈的,能遇见个比自己年轻、有学问的男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肖建业越是说得少,她越是觉得他肚子里面货多。比起对他的崇拜来,自己的这点冒险和对丈夫的不忠都算不了什么了。她微微昂起双层下巴,憧憬地看着他,一张口,下巴的肉便像放在沸水里面煮的鸡蛋,一窜一窜的,声音倒是紧致的,“男人一向是好色的,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你老婆那么标致,又年轻,怎就把握不住你了?”  此话倒也不假,若拿肖建业的妻子姜丽与赵春艳比,那是没法比的两个世界,一个天生丽质,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还受了大学完好的教育,家境也好。另一个早已青春不在,或许青春在的时候,在这张脸上也看不出多少青春的影子。到了这个年纪,虽然赵春艳也学着那些时髦女人,弄些浓艳的颜色在身上,但看着还是不上等。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资质高、运气好,又肯勉励的,还能赶上进大学的末班车。就算没赶上趟,或是奋斗个好单位,再奋斗个一官半职,前途未可限量的也不少。而似赵春艳这般的,就只能是——乡——城——工厂,工厂一倒闭,她也跟着下岗了。比起别的人,她还算幸运的,在家没呆多久,便托了熟人,在首屈一指的省级文化单位找了这份比较正式的临时工作,还能搭上像肖建业这么有文化又前途未可限量的人。家里那个男人怎么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想到此,她心头便是一热,爬起来一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肖建业的脖子。肖建业让她搂着,还是那样闷闷吸着烟,眼睛凝视着眼皮子底下一点鲜亮的红光,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眼前这一点红亮似的。好一会儿,才道:“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一般在结婚之前想得更厉害些。”  “那,结婚以后呢?”赵春艳歪着脑袋,天真的表情放在她这样的年龄,或是面貌上,显得不适宜。  肖建业把烟吞进肚子里,又吐出来,好像吐出来的不是烟,而是一口气,“好看的不一定好用,人家也不一定把你放在眼里。”说到这里,肖建业抬起头来,眼睛像是看往大老远处,却又被近在咫尺的墙壁顶撞回来,他不得不重新低下头去,自卑地说道:“漂亮的女人有种优越感,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在性事方面总处于被动的位置,总是要人求着她,zuo爱跟做施舍似的,好不容易过一回夫妻生活,还要看人家脸色,紧跟着巴结伺候,还不定落得了好。”

    第一章偷情(2)

    “那容貌一般,条件也一般的呢?”赵春艳实际是在向他求证她自己。以她的阅历,对肖建业后面的话早已了然于胸,但她仍然期待地凝视着他。毕竟像她这么一般的女人在男人眼里也是有长处的,这就足够使她振作的。  肖建业眯着眼,恍恍惚惚看在火红的烟头上,眼睛惺忪得仿佛就要瞌着了似的,道:“正相反,容貌及各方面都一般的女人知道自己不行,凭借外貌收服不了男人,为笼住男人的心,会在性事上主动迎合,卖力地伺候,事事都顺服着,也肯在这上面下功夫。男人只要在这上面得到了满足,日子一久,心也就被系住了。对男人来说,女人不是用来摆在家里看的,而是做,zuo爱,夫妻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是性生活,若是性生活和谐了,其他的不和谐都可以忽略,若是性生活不和谐,其他的和谐通通谈不上。性生活是夫妻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所以不好看也不优秀的女人才是更合适做老婆的。”  肖建业的话刚一说罢,赵春艳便将双手在床上那么一撑,借着床板的力坐起来,对牢肖建业始终向着她的侧面呢喃道:“所以你喜欢跟一个大你许多又不如你的女人上床?”  肖建业不搭话,猛然丢开所剩无几的烟头,回过身,一个翻波跃浪将赵春艳扑倒,狠狠地压上去……  有意夸大的情欲便被吸收进吱吱嘎嘎的床板里去了。  两人正弄得起劲,谁也没有注意到姜丽已经推开虚掩的房门,悄没声地立在卧房中央,直勾勾看着呈列在床上的白花花的两条肉身,眼中喷出的怒火能将整个世界燃成灰烬。  赵春艳的姿势是向上仰的,所以她先看到了姜丽,目光相交,赵春艳惊叫起来,惊怖的声音冲向天花板,又被顶回来,像个千年不散的冤魂,在屋子里打转。  肖建业正在火热间,平白里听到这么惊怖的一声,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顺着赵春艳的视线偏过脸来,“嗡”地一下,眼前一黑,撑着床板的两只手一软,险些栽下去,最终撑住了,“你,你,你不是出差?为……”  话未说尽,就听得“啪啪”的两声脆响,耳光重重落在肖建业的脸上,立刻煽起一片羞愤的红。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两人赤条条跳起来,跌跌撞撞滚下床,混乱中,又抓错了衣裳,便也顾不得,先遮住私|处要紧。  “我不在家,就由得你们胡来么?你当我死了是不是?大白天就敢领着这个不三不四的丑八怪睡我的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你还要不要脸?”姜丽冷笑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春艳,不屑地摇着头讥诮道:“真是差劲,就要玩女人,不能找个像样点的么,瞧这一身肥唧唧的肉,啧啧啧啧,恶心死人了,老巫婆,一身的板油,让人搓了多少遍的脏水敢往我床上泼,看我好欺负吗?就你这么个老丑八怪,也配上我的床!告诉你们吧,我早知道你们两个狗男女干的丑事,今天特地放开手让你们胡日个够,就为来个面对面地抓j,知道么?”姜丽笑得阴阴的,脸微微地扭曲。痛愤之下,还要逞强,还要美丽着骄傲着。  赵春艳垂着头躲到厅里去了,慌慌张张穿了衣服要走,却被姜丽大步抢出,抵住了门。  “想溜?没那么便宜。”  “你想怎么样?”赵春艳怯怯地看着她,只一瞬,目光便移开了。  “你想怎么样!”姜丽学着赵春艳的口气,有意拖长了尾音,用嘲弄的眼光往她身上打量了好几遍,故意做出恍然的神情,道:“呵,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偷别人的男人,现在就去叫你老公来,你两个原式原样再来一遍。”姜丽微微抬起秀气的面庞,稍稍有点尖的下巴,挑衅似地戳着赵春艳的神经。窘得她忙转过头去,求助似的望着刚刚走出卧室手还搭在裤子前面拉链上的肖建业。  “看什么看,刚才光着身子,还没看够吗?”姜丽偏过头,蔑视地睨着肖建业,冷笑道:“夫妻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你喜欢跟能当你妈的老女人上床。既然你有这么特殊的嗜好,也不用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索性当着大家的面儿,即兴表演一段三级片,让所有人都来见识见识小牛怎么啃老草。”话音未落,姜丽已奔进卧房,抓起电话。肖建业瞬间一愣后,随即快步撵上去,死死摁住话键,嗔怒地吼道:“你想干什么?”  姜丽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我要叫所有人来看你们怎么胡弄!”  “这不关你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不关你的事!”  姜丽气得全身发抖,把握在手里的听筒狠狠掼在肖建业身上,颤声骂道:“我是你法定的老婆,你是我法定的老公,你玩女人玩到家里来,盖我的被子,睡我的床,你敢说这不关我的事?你敢在法院说这种混账话吗?你要敢,咱们现在就上法院去。”肖建业听到“法院”两个字,立刻不言声了,厚厚的眼皮一推,中间便只剩余一条线,不知该往哪里看,但使劲地看着。  姜丽怒视着他,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跟流氓似的耍横!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说着又挥起巴掌来要打,却给肖建业一把抓住了。到了这种时候,肖建业不耍横,又能怎样。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赵春艳,此时竟也忍耐不住似的帮起腔来:“有话好好说么,打什么人哦。”这话真好比一瓢冷水猛地泼进滚烫的油锅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就见姜丽拼了命摔开肖建业的手,扑上前抓住赵春艳的头发,只听得一声脆响,切实的巴掌已击在赵春艳的脸上。赵春艳想要还手,却给姜丽死死揪住不放,胡乱中伸手揪住了姜丽的头发,姜丽也抓住她的。两个女人扭作一团,你撕我扯拳脚齐上,活生生两个女相扑,打得难分难解。肖建业手忙脚乱拽这个,攀那个,急得直跳脚,“别打了,别打了,放手啊……”两个女人谁也不听他的,都使出了吃奶的狠劲,凭肖建业是个男人也难以扯掰得开来。

    第一章偷情(3)

    肖建业不由得跺起了脚,道:“好,让你们打,打个够,我走。”说罢抬脚就要走。两个女人同时放了手。姜丽抢上前拦住肖建业,道:“想溜么,没那么便宜,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肖建业抬手一指赵春艳说道:“好,我不走,你让她走。”话音刚落,赵春艳便低下头,三脚两步冲出卧房,冲出门去。当晚,姜丽自衣橱中搬出一套全新的棉被,就着客厅的长沙发椅躺下。黑漆漆中,玉颊上滔滔地滚下泪水来,落在被头上一摊一摊地漫开……  第二天一早,肖建业前脚进办公楼,姜丽后脚就跟进来,她瞟都不瞟肖建业,板着脸径直闯进局长办公室。  肖建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眼睛看在桌子上的一本杂志上面,只是看哪,哪都模糊着。他时不时地翻一翻页码,簌簌的声音仿佛将他从椅子上面掀翻了无数次,使得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趴下去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毕竟是十来年的夫妻,兴许不像他想的那么糟。他也想抬眼看一下外面的动静,但他的眼睛仿佛种在杂志里了,怎么都抬不起来。  偏姜丽是有心要整得他人仰马翻,有意要炒作得人尽皆知,便无所顾忌一五一十放声把自家老公怎么跟赵春艳偷情,怎么被自己逮着的事全数抖落出来,连细节都没放过。  从古至今,凡是跟偷情沾边的事,是最容易被人广泛传播的。这么一来,肖建业跟赵春艳就仿佛被放在了放大镜下面,剥去衣物赤裸着放大了给人看。最初人们只听得轰然一声,一枚重磅炸弹打进心里,地动山摇地炸开来,这里、那里飞爆的弹片轰炙着人的神经,一波赶一波的振奋刺激。从众人脸上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上看,绯闻的背后还有着更深更耐人寻味的含义。这都因为肖建业实在算不得一个寻常人。  憨憨的脸和表情,一副书生相。虽然生在贫寒的农民家庭,却是个天生读书的料,在北京某著名学府得了硕士学位,毕业后回省城工作。他不算是能干的人,也不怎么会应酬,个子不高,谈吐不俗,有时不失几分幽默风趣,给人总体印象是斯文憨实忠厚质朴没什么城府心机,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大可放心放手地与他交朋友。就是这么极其普通,放到哪里都不起眼的人,却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实在令众人无法相信这便是那位平日言恭行谨,且从不骄傲,不分上司还是普通群众,都能很快地跟人打成一片的肖建业。  其实人人都明白,肖建业能很快地得志,与他的才干无关,倒是这些品质帮了他的忙,使他从那些比他能干的人当中,很快地脱颖而出。在上司的眼里,他是表现好、不调皮不说怪话的好下属。有学问,又不说怪话冒犯领导的,是最受领导们欢迎器重的类型。几年下来,肖建业便与那位来头不小的上司建立了非同寻常的私交,使得他得以翻跟斗似的连晋数级,且年年被评为“劳模”、“先进”。眼看再过两个月,便要正式接任台长兼副局长的职位了。刚四十出头的人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难能可贵,真不知羡煞妒煞多少人。眼下,人人眼里忠厚老实,又最得上司器重,着力培养多年的准“接班人”,节骨眼上却爆出这么一档子“性丑闻”,不轰动才怪。  这事要想压下去,难!不压也难。毕竟肖建业是领导跟前的红人,故再怎么难,局长还是要千方百计尽其所能地护住这棵好苗子。所以表面上虽然不作任何表态,心里早想好怎么装聋作哑地把事情掩护过去。  谁想姜丽却不是那么好惹的女人,也绝不是装腔作势随便闹闹,出口恶气就了事的。她是真正厉害的女人。一个非常漂亮出众,从小学到大学,学业一直遥遥领先,现在还有一份好职位的女人,一向都是骄傲的。现在要她吞下这么一个天大的羞辱,真比叫她去死还难。她要说要做的事情,凭谁也拦不住。且早就拿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所以索性一口气休了多年从没休过的长假,每天踩着上班的时间,准点走进局长办公室,拉过一张椅子面对局长肃然坐下。一开口就是那句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肖建业”?  局长见到她,心里免不得咯噔一下,立刻便倒茶递水,然后一团和气地劝解起来,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说了几箩筐,一心要把肖建业的前程给劝回来。哪知不管局长说什么,姜丽只是岿然不动。见局长态度暧昧,她便做好了充分持久的准备,每天自备矿泉水、面包点心,态度自若地坐在局长室里,局长走到哪里,她都跟到哪里,连上洗手间都跟着,不远不近地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局长从洗手间出来正与她相对,脸一红尴尬地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腼腆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时间一长,局长的脸也挂不住了。姜丽明摆着豁出去了,不给一个明确的交代,量她绝不会罢手。到了这个时候,人家老婆不答应的事,领导也不能怎么样。最终还是忍痛做出了停止升迁肖建业的处理意见。  赵春艳与肖建业在同一单位上班,两人碰了面,连个话都不敢讲,还是给人指指点点。众人异样的目光让赵春艳感到无地自容,她没有勇气再走进办公室去,横竖不过是个临时工,既然呆不下去,不如溜走为上。不多久,她就辞职走了。

    第二章婚变(1)

    肖建业眼看自己赔了大好前程,回天无力不说,还成了众矢之的,处处抬不起脸来。一气之下,决心离婚,他把离婚协议书甩到姜丽面前,说:“我们没法再过下去了,立刻离婚!”  姜丽抓起协议书,看都没看,三两下撕断扯烂,纷纷扬扬的碎片扔了满地,嘴里恨恨骂道:“做你的梦去吧,你跟我离婚,你是谁啊?凭你也配说跟我离婚?我偏不离,看你把我怎么样?就要离,也该是我跟你离。”  “你不离,咱们就上法院,看是离不离得了。”  “好啊,我正巴不得上法院告你们去呢,你一个国家干部,明目张胆地包二奶,这是违法知不知道?就是离婚,孩子也是跟我,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肖建业生性不是果断坚定的人,且并不真的想离婚。一气之下要离婚,多少和着挽回颜面自尊的心气。听姜丽说出不愿意离婚的话,自尊心得到微微的满足,也就作罢,还想着一切从头再来。怎知,第二天,姜丽收拾起自己和儿子的东西,一甩头回娘家去了。  不久,就传出她与一位小他六岁的靓男好上了。一般地,夫妻双方中,如果一方有私情,便要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瞒着不叫对方知道。姜丽却不同,她有意报复丈夫,巴不得人尽皆知肖建业戴了绿帽子,不但不回避,反倒大肆张扬起来,跟情夫出双入对,偎依出入各种场合。遇到相识的人,为免尴尬,人家本想避开不与她照面。而她却是另一番心思,牵着小情人的手迎上去,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说几句闲话,更少不得与小情人勾手搭肩挨挨擦擦,当着人一副亲热腻爱的样子。肖建业撞着几回,见那男子,确是年轻的脸,配着好看的五官,高高的个子,长身玉立,少一分瘦,多一分肥。看得肖建业自惭形秽起来,忙闪身躲开去。  渐渐地,知道的人多了,背着他说什么的都有。  这种时候肖建业只想躲起来,回家去,空静的屋子,只有他自己的家,响着孤独、羞辱回声的家,他不得不用连续的动作来填满它,他抓着拖把,从这间拖到那间,从那间拖到这间,气候干燥,刚打湿的水泥地面,转眼又变成一片渺茫的灰白。  姜丽在外面糟践够了肖建业,一天晚上,突然妖冶地回到家中,当着肖建业的面把衣衫剥净,眼前一片亮,耀得肖建业直打颤。姜丽袒露的身子在他身前抖来颤去,且不时地与他摩擦碰触,惹得他欲念奔走情难自禁。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空虚的冒着潮气的欲望,看不到别的。他站起来抱住她柔润的身体,起初是一步一步试探地抚摩,之后见她没有异议,便大着胆子把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姜丽憎恶地闭紧眼睛,像一只刚刚死去的热带鱼,僵僵地发着热,凭肖建业怎么作弄,心里只是不住地冷笑:“我当和那个丑八怪是什么了不得的爱情,原也不过如此。”  肖建业哼哼唧唧的呻吟令她恶心,她觉得脏,仿佛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乱糟糟的垃圾堆上,肖建业印在脸上身上的口水,凉津津活像苍蝇的粪便。她突然推开他,坐起来。肖建业正弄得起劲,冷不丁地被推开,怔了怔,却又不敢发作,只干瞪着眼。在电视节目五光十色的光和影中,他脸上的褶子异彩纷呈,不住地摇曳。  姜丽不看他,自顾自边穿衣裳边道:“咱们离婚吧。”她穿衣的速度跟脱去的一样快。  “什么?”肖建业宛如当头遭了重重的一棒,就觉得天旋地转,拿着被单竟忘了做什么。姜丽歪过脑袋,没去看他,满脸鄙夷之色,“我说咱们离婚。”  肖建业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方才想起自己赤裸的身子,忙将抓在手里的被单盖上去。脸上带着一丝抵抗,声音却是空洞的:“我不同意离婚,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  “孩子,哼,”姜丽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你有孩子?我告诉你,就是为了孩子我才要跟你离婚的,孩子不该有你这样无耻的父亲。”  “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别人改变不了,我能。如果你不同意离婚,咱们上法庭说去。我掌握着你跟那个女人鬼混时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有,上了法庭,你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看你怎么丢人现眼罢。”  “卑鄙!龌龊!无耻!我蔑视你!”  “哈哈……”姜丽笑得浑身乱颤。笑够了,她站起身来,拿起挎包,平静地看着肖建业,道:“你说谁呀?凭你也说得出这些话!想不到你还认得‘无耻’两个字,就你这么龌龊肮脏的人还蔑视谁呀?我看你真该好好蔑视一下自己。你以为发生了这么丑陋的事情,我还能像你似的装聋作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跟你继续做夫妻吗?我看你不是太高估自己,就是太自欺欺人。像你这种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就要找女人,怎么的也该找个像样点的,随便拉个人就上床,真是恶心变态!既然你嗜好那些老太婆,我就把你让给她们。放手让你们称心如意去。像你这种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既挣不来钱,又不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我不能再跟你这种变态的人生活在一起了,我怕脏了我的身子,更不想让你教坏了我的儿子。等他长大之后,也染上跟你一样的恶习,跟你一样变态。”  肖建业在农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说儿子要离婚,连夜跌跌撞撞赶到城里,妹妹、妹夫、弟弟也来了,一家人对坐一起,各人胸口堵着气,没有半点团圆的欢愉。老母亲哭肿的眼皮在灯影里闪着浮光,几个人轮流劝了半天,老太太凄凉的泪水还是层出不穷地向外涌。

    第二章婚变(2)

    “就不能再求求他们?为了孩子,咱能不离就别离。”老实巴交的父亲从没问过儿子和姜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的人生里面从来没有提问的习惯。  母亲抹着泪,挣扎着说道:“明天我和你爸去求求她,看能不能劝得她回心转意。”  肖建业紫红的脸膛上突着高高的青筋,牙齿咬得咯咯的,道:“算了,犯不着去求那种人,求也是白搭。往常她和他们家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还要送上门去受他们的气么。要离就离,儿子不是她一个人的,我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在老弱的父母面前,肖建业逞强地站起来,又不知该做什么,就又坐回去。  “要能让她回心转意,我们受点气又有什么。孩子那么小,我真舍不得他。”母亲说着,泪水又静静地淌下来。  最终两位老人还是去了姜丽家。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孙子娇嫩的声音,忍不住激动地伸着脖子往里看。那姜丽家的见是他们,门都没让进。连他们放在门口给孙子的玩具、零食也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肖建业虽经死拖硬赖,最终还是拗不过姜丽去,他们办了离婚。两人好的时候一家人就常住姜丽的娘家,儿子早习惯了住姥姥家。离婚之后,姜丽联合了父母兄弟寸步不离地看住恬恬,一见来人是肖建业,一家人立刻一拥而上把大门围堵得严严实实,凭肖建业怎么软硬兼施,就是不许他进门,临了还把肖建业带去的玩具食品摔得满地打滚。一直忍气吞声的肖建业,起先还勉强镇定着,到后来,这口气实在地咽不下,便哽着嗓子吼起来:“你们没权利这么做,他是我的儿子,我们俩的事跟孩子无关,孩子是无辜的。我要见我的儿子。”  “哼,像你这种失德败行的人也配当父亲!就不怕玷污了儿子么?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砰”地一声,门重重压上了,从里面上了死锁。  肖建业心里压着比那扇门还重的牵挂,对儿子无怨无悔的爱,天下没有任何一把锁能锁得住父亲对儿子的爱。他不停地往姜家打电话,想跟儿子说说话,但全都被挡回来了。后来,姜家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一句话不说,就将电话挂断。  不知什么缘故,姜丽并未与那位年轻貌美的男子结婚。肖建业又一次次地找上门来。为求能永久摆脱他,姜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动用了不少重要关系,把自己调回到山西老家工作,带着儿子永久地离开了。  肖建业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里全是不如意,就像嘴边衔着的这只干硬苦涩、咬来咬去咬不烂又咽不下的玻璃烟嘴。突然,他被烟呛住了,放声咳嗽起来,咳一阵喘一阵,不知不觉把眼泪咳出来了,他伸手揩去眼角的泪水。一不小心把抓在另一只手里的陶瓷烟灰缸脱掉了,正好砸着脚指头,刺痛从脚趾开始一直往上,钻进心里去。眼泪汹涌得更厉害了。  姜丽离去后,肖建业觉得自己再不能留下来了,于是便给厦门的好友杜平打了电话,婉转把自己离婚的事说了,其间略过被捉j的细节。其实杜平早有耳闻,但他只字未提,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不多久,杜平向肖建业发出了邀请。南方轰轰烈烈的开放大潮,早就吸引了许多想来淘金的北方人,肖建业也不例外。他现在已经是要什么没什么了,官途折了,家也散了。穷山恶水的大西北还有什么可留恋。赌了口气,硬下心肠把经营多年的工作辞了。回到家简单收拾出几件衣物随身带着,凄凄凉凉走去向父母弟妹辞行,发誓不混出人样,绝不还乡。

    第三章触电般的初识(1)

    飞机徐徐降落在停机坪上,又向前滑行了一段,站住了。肖建业提起行李箱,不大的一件行李,坠着他的胳膊,仿佛托负着他整个的后半生隆重地向前走去。出了机场,举目望去,见杜平正朝他走来,两个人都快步迎上前去,握着对方的手,杜平把一阵温暖传递到肖建业的手上,随后领着他上了车。多年未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  早在肖建业到达之前,杜平就已经为他联系好了工作,并在闹市区为他租下了两室一厅的套间,两间房子,一间做卧室,沿墙根摞几块砖头,支起一张比一般尺寸稍大点的简易单人床,挨着床头刚好放进一只四方小塑料桌。杜平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张只有在农村小学校里才看得到的破课桌,摇摇晃晃靠着窗台,上面放的小彩电是自己家里余出来的。一方面替肖建业省钱,另一方面也是物尽其用。另一间肖建业把它当作书房用,他是文人,难免喜欢读点书。没有书橱,迎亮置一张不大的木头桌子,破是破点,倒还结实。配一把漏洞百出的破藤椅,摇摇晃晃地坐在上面,正是肖建业风雨飘摇人生的真实写照。小客厅的一边摆着一张双人沙发椅和一个小茶几,半新不旧地闪着黄铜般的光泽,仿佛年代久远的一件古董。这是房间里惟一的奢侈品,也是房东为房客提供的惟一家当。就连厨房洗手间也是空无一物,锅碗瓢盆炉灶炊具热水器一样没有。好在肖建业三餐都在外面吃,这些东西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出门在外,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经是万幸,还能讲究什么呢。  更换了环境,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视野比先前开阔许多,肖建业的心情也渐渐地开朗。穿行在春风骀荡富丽堂皇的南方都市中,豪华私家车如织般穿梭身边,看看周边那些才不如己却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肖建业就会不服气地想:“这是个有钱人的世界,要叫我早几年来,这样的车早挣他几部了,还轮得到你们这些人炫眼么。”他恨,恨自己没早一点加入这座城市。月色楼台,霓虹闪烁,豪情千回百转,一个明媚且不容置疑的目标在他激|情澎湃的胸中冉冉升起:三年,我只要三年时间,保证赚个四百万,房、车样样不能少,然后衣锦还乡挣回折损的颜面。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浮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专注地向前看着,看向绵延的灯火交相辉映,看在美仑美奂未来的图画里面。  q公司是一家中型服装设计公司,老板熊烈是杜平的朋友,看肖建业着实有些文才,口才也好,人又老实厚道,就把策划总监的职位交给他做。说是总监,其实就是挂个名分,并不做十分具体的工作。除此之外,他偶尔也客串一下讲师的角色。一般地,在推出新一季服装前,公司必定要把各部门负责业务的员工组织起来,举办一个设计-宣传-投放交流会,员工们化繁为简,常称之为“设宣投”,真正的含义是互通信息、协调思路。各部门必须在会前围绕设计部的设计方案,制定出本部门的工作计划,并把它们写成文字报告,在会上宣讲评议。这是其一;其二是,公司吸收的新员工,大多是学校里刚毕业的应届生,有很大的抱负,却没什么实际经验。接受培训是新人进入公司后必要的一步。肖建业初来乍到,主持过几回新员工培训,作为“设宣投”的主讲还是头一回。他比往常到得早,站在走廊上,脸对着窗户,一根烟快抽完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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